暗暗叫苦不迭,若是自己一人,她还能藏拙,可如今宋令枝同自己一起……云黎心烦意乱,朝沈砚身侧的宋令枝望去,总不好让对方陪着自己丢脸罢。
还在下首的宋令枝亦是满脸诧异,转首侧目,目光在沈砚和皇后二人之间打转。
她悄声道:“殿下,我真的……要去吗?”
沈砚淡声:“怎么,你想抗旨不遵?”
宋令枝脱口而出:“自然不是。”
宴上各家贵女纷纷离席更衣,宋令枝也随之离开。秋雁忧心忡忡,悄悄拿眼睛看宋令枝,愁眉苦脸:“姑娘,这可如何是好?你身子本来就弱,早膳都没吃两口,若是又染上风寒……”
一语未了,秋雁先自行打了自己双唇二下,“呸呸呸,姑娘大富大贵,定会平安无事的。”
宋令枝挽唇,温声宽慰:“无妨,我骑慢些就是了。”
秋雁双眉仍是紧拢的:“可是您是和云姑娘一起的……”
殿外忽然响起云黎怯生生的声音:“里面可是宋姑娘?”
宋令枝同秋雁对视一眼,秋雁心领神会,悄声踱步开门,福身请安:“云姑娘。”
云黎越过秋雁:“宋姐姐,我有事相求。”
宋令枝:“可是为着驰逐?”
云黎:“是为了驰逐。”
宋令枝:“我不想赢。”
云黎:“我可能会输。”
二人异口同声,话音甫落,宋令枝同云黎齐齐瞠目结舌。
云黎眉眼弯弯:“宋姐姐怎么同我想的一样?”
她眼睛如同弯月,“不瞒宋姐姐说,我父亲如今还想着将我送去二殿下身边,若我今日夺魁,他定会同陛下求恩典,倒不如直接叫他绝了这心思。”
云黎撇撇嘴,“我若是跑得最慢,想来他也没这个老脸,敢同陛下求赏。只是,可能会连累姐姐受委屈了。二殿下骑□□湛,若是你……”
云黎欲言又止。
宋令枝不以为然:“不委屈,我本来就不善驰逐,若真叫我夺魁,那才真真是为难。”
云黎唇角笑意渐浓:“如此,我就放心了。”
猎场旌旗飘扬,鼓声阵阵。
宋令枝一身胭脂色圆领袍衫,脚踩乌皮六合靴,一头乌发挽在身后。
马背高耸,秋雁本来还心惊胆战,命人取来脚凳,想扶着宋令枝上马。
宋令枝翻身跃上,无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她手持马辔,居高临下高坐在马背上,朝秋雁弯弯唇角。
()秋雁目瞪口呆:“姑娘何时这般娴熟了?”()
宋令枝抿唇,但笑不语,眼中泛起几分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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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前世为了沈砚所学,她往日最不耐烦学这些,后来来到京中,为了沈砚都学了,可惜至死都换不来沈砚一个眼神。
黄土飞扬,猎场上众人振臂高呼。皇后坐在上首,漫不经心朝场上的宋令枝望去一眼。
侍女轻声走近,在皇后耳边低语数句。
皇后缓缓放下手中茶杯,弯唇轻哂:“果然是藏着事。”
若非藏着猫腻,真有了身子,宋令枝怎会不想赢。
侍女担心:“可如今宋姑娘在猎场上,娘娘若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