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听着二人对话,早就吓得冷汗岑岑,此时更不敢受姬天命之礼,忙回道:“下官不敢当,还请国师入座。”
以太医经验来看,姬天命面色无光,双唇发白,即便不是大病,也是受伤之相,并且不像是装的,当然如果按照太子的说法,也不否认国师自己令自己受伤这种可能。
但他就是个太医,只负责看病,这其中的勾心斗角,他可不想参与。
可事实上,却又由不得他。
姬天命入座时,背对君承瑞别有深意地看了太医一眼,被他这一眼盯着,太医微微愣了一下,随即很快明白什么。
他偷偷抹了把额头冷汗,跟着坐在姬天命下首,诊断之后说道:“回殿下,国师大人心脉紊乱,多是忧虑成疾。敢问国师大人近日是否经常夜不能眠?”
姬天命收回手,轻声道:“星象有乱,姬某如何能安睡?”
太医跟着叹了口气,“下官只能开一些安神之药,还请国师不要太过操劳了。”
“多谢太医!”
君承瑞见他二人倒是客气上了,更是没好气道:“看得出国师为了我大凤朝可谓是呕心沥血,昼夜不歇啊,你这样要是让父皇知道了,不知该有多心疼。”
姬天命起身,朝皇宫方向作了个揖,“姬某应当做的。”
回王府的路上,苏月漓喋喋不休道:“你怎么回事啊?好歹也是几千岁的鬼了,这样的男人没有上千,至少也见过上百个吧,怎么还能乱了阵脚呢?你要是这么来,以后我还怎么放心委你重任?”
花彼岸:“……”
“不过一个国师,发个烧又不会死,而且他明显就是装的,这你都看不出来,合着你那些心眼子都用在我身上了是吧?”
花彼岸秀眉微微拧了拧,“不是……”
“那是什么?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倒是说个理由给我啊。”
“我觉得他……”花彼岸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我觉得他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了?他是有三头六臂,还是比别人多了一个?”
“什么?”花彼岸一时没有明白她话中之意。
苏月漓自然不会跟她解释,转口道:“不要嫌我啰嗦,那个家伙心眼子太多,我原本以为你已经油盐不进,谁知道人家就用了那么一点点手段,你就差点被忽悠进去了。”
“也没有,我有分寸。”
一人一鬼很快走到王府门口,苏月漓驻足看她,认真道:“你最好是有分寸,这个人坏得很!”
“嗯,我知道了。”花彼岸看了眼王府大门,“你进去吧,你也要多加小心。”
路过城外月老庙,花彼岸脚步顿了顿,想进去,又克制住了。
最后消失于无踪。
带她离开,月老庙前虚影闪过,一个发须皆白,身缠红色丝带的老头儿立现原地,看着花彼岸离开的方向,他捋着胡须悠悠然道:“要来了吗?”
“或许躲一下也是可以的!”
他话刚说完,另一道身影忽地出现在他身后,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