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叁看着孙镖头,面沉如水。
而陈礼在这一刻同样是茫然的偏过头,看向孙教习。
他从未经历过这些,最开始是对漕帮父女的愤怒,恨不能当场除之欲快,等到祝镖头将内部情况分析出来后,才发现,漕帮父女竟然还要他死。
是啊,他杀了瑜头领不假,但出于自我防卫有什么错?
现在还反过来兴师问罪。
陈礼已经气极,而气极之后是平静,茫然。
他不知道该如何做。
“岂有此理,不用三个月,我现在就去见青龙帮帮主!”
说着,孙教习挣扎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踉跄走了几步,跌跌撞撞走进书房。
祝镖头叹了一口气,转过头看向陈礼。
“风雨欲来,回去休息吧,陈礼。”
“对了,虽说祸不及家人,但为了防止发生意外,你还是让家人去乡下避避吧。”
。。。。。。
夜晚,陈家大院,月黑风高,静谧无声。
在将李月娥一行人送走后,陈礼独自坐在院中,抬着头看向被黑云遮住的月光,静静看了很久。
“这世道,都是如此这般险恶么?我们这些人只能是随波逐流,任意出卖么?”
陈礼这时候已经气不起来了,一种大恐怖笼罩于身,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发抖。
今日发生的事情一直在脑海中回转,他只要闭上眼,就能看到漕帮父女那面目可憎的模样。
他好恨,恨自己的弱小。
“为什么他们能这样对我们,为什么他们要这样?”
又是咬牙切齿的说了几声,陈礼身子一顿,突然哭了出来。
“熊大,我好难受啊,我好难受啊。”
“漕帮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啊!”
他恨漕帮父女,恨他们根本就不把镖局里的人当人。
他恨自己,到现在只能任由漕帮父女宰割,只是听到点风声,就不得不将妻女送走。
向夜看着陈礼哭泣,面无表情,只是轻轻拍带着陈礼的肩膀。
他看了看自己的爪子,又想起白天漕帮父女的那说话的尊荣,熊掌紧了又松。
又是大声痛哭了一会,陈礼忽然又站起身,止住眼泪。
“我一定要亲手宰了那漕帮父女,熊大,拼尽我所有,我一定要那漕帮父女跪在我面前向我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