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空姐从机舱前面朝后面过来,按照座位号,来到忧郁美男金旭的身旁。
“请问是金先生吗?”空姐微笑地问道。
“我是。”金旭答道,心里隐约升起麻烦的预感。
果然空姐告知他,他的朋友帮他办理了升舱,请他移驾到公务舱去落座。
中午。
尚扬忙完,在食堂吃饭,离金旭落地还要近两个小时。
他随手翻着手机,看这段时间以来和金旭的聊天记录,他们之间的消息,肉眼可见地越来越简短,也越来越直接。
他是在白原才和金旭互加了好友。
刚回到北京那个月,他误以为自己酒后失德,占了人家大帅哥便宜,收到远在西北的金旭隔三差五找他聊些有的没的的消息,那时他是已经有了些暧昧的直觉,但又摸不清楚对方的意思。
有时候觉得金旭在客套地没话找话,有时候怀疑金旭狡猾地想套他的话,有时候又觉得金旭是为了“酒后强吻”的事在朝他发难。
他自己的每一条回复,都是斟酌又斟酌,极其官方。
这就是所谓雾里看花了。
现在拨云见日,一切明朗,再看那阵子的你来我往,感觉金旭的每句话都透着既聪明又笨呼呼的矛盾感,他都能想象得出来,每次发出消息前,这家伙必定是一脸精明算计地打字,实际上心里在忐忑地期待着他会如何回应。
而他自己的那些回复,先前还沾沾自喜,瞧瞧这措辞,必定是滴水不漏。
现在看,这都是什么傻子级的愚蠢发言,难怪会单身到现在。
翻到最近这段时间的对话,就是热恋里的另一中愚蠢,互相说些蠢话,怪道都说恋爱降智。
看一会儿笑一会儿,等看到最新的,他就笑不出来了。
也不过是刚谈了半个月,就已经完全习惯了身边有这么个人,乍一分开,还怪不适应。
算了,不想了。
他放下手机,专心吃饭。
吃了几口,又忍不住,还是给在飞机上没落地的金旭发了条:好想你。
此时,去往西北的飞机上。
金旭换到了公务舱,别的不说,在经济舱他无处安放的腿能舒展开一些。
“下了飞机,我转差价给你,”他对邻座的樊星道,“亲兄弟都要明算账,我没道理白占你这便宜。”
名叫樊星的女士笑着说:“你非要转就转吧,我也不知道差价,是用了会员积分,你算清楚转给我,就行了。”
金旭道:“好。”
这是他有且仅有一位的前女友。
也是他与尚扬共同的大学师姐。
两人没有发生过矛盾,在一起和分手都是平平淡淡,不像其他校园情侣,有过分分合合,生过爱恨情仇。
这是金旭没拒绝升舱过来的根本原因,他对于和樊星再次相见,或者短暂叙旧,都只觉得坦坦荡荡,不是旧爱,更像故友。
樊星看上去也是大大方方的姿态,说:“你是到北京出差吗?”
金旭道:“嗯。你回老家?”
樊星笑道:“对啊,回去看看我爸妈,没想到这么巧,会在飞机上遇见你。”
她与金旭是同省人,她家在省会,毕业后留在北京工作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