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之前被刺杀之后,杨广不计前嫌重新启用,现在王义对于杨广是感激加愧疚。
“太子殿下,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审问这群年轻儒生的事情崔成俊会去做,咱们先去一趟泰山吧,总得探探路。”
杨广刚要出门,便有下人来报:“太子殿下,一位名为孔博望的老者在门外候着,说要求见太子殿下,身后跟着三十多人,人人皆是一副儒雅打扮。”
“看来还没出门就碰到拦路虎了。”
来护儿听到杨广叹气,一脚踢在长枪柄上,随后将黑铁长枪扛在肩上说:“二十来人,俺这就出去砍了,免得惹得太子殿下心烦。”
“别去,就让他们站着吧,伱倒是给我找了个不错的借口,就说我病倒了,本就旧伤未愈,碰到昨日的事情受了惊需要静养,让他们回去,咱们先闭门不出一段时间好了。”
王义这就领着杨广的命令,来到了住所的门口,和善的对着众人说话。
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今天来护儿已经唱过黑脸了,自然轮到有人出来唱红脸了。
王义摆出自己寻常服侍东宫的态度来,笑脸迎人:“诸位老先生,太子殿下本就旧伤未愈,你们也都清楚的,太子殿下在大兴城内被那不长眼的无父无君的乱臣贼子刺杀,差点丢了性命,这才刚好就被陛下派出来了,一路上山高路远,颠簸的本就疲乏,路上还吐了好几日,刚到城内本以为可以休息上一段日子,没想到就遇到一群人摇旗呐喊,太子殿下收到了惊吓,回想起被刺杀时候的凶险场景,这就倒在了床上。”
“暂时不便见人,还请诸位先回,等到太子殿下情况好些了,自会与诸位相见。”
见来人说话和善,孔博望本想来上前说些什么,但是眼前之人面相光洁,毫无胡须,声音尖细,穿着打扮虽然不是太监,但是他也判断出来是太监了。
他引以为傲的那一套以理服人对太监同样无用,毕竟太监身份和普通人是不同的,在意的也不一样,少有太监说在意自己的名声是如何如何的。
反正做的再好,人家还是说他是个无根之人。
“这位公公,还请通报一声,老夫孔博望,请了城内最好的大夫,可以替太子殿下看看。”
王义依旧面带微笑的说:“孔老先生,难道您的大夫比宫内的御医还要厉害?莫说我肯了,就是随行的御医怕也不愿意。”
“自然自然,我们只是见见太子殿下,还望公公通融。”
王义不急不慢,好声好气的解释:“老先生您如此关心太子殿下,话我一定给您带到,但是太子殿下毕竟万金之躯,若是您们这么一大帮子人进去了,冲撞了太子殿下,那罪过可就大了,还是且先回去吧,太子殿下说了会亲自见您们,就一定会见。”
孔博望回望了一眼说:“那就让他们都在外面,老朽我一人进去见见太子殿下,作为代表。”
“老先生,您的好意我们太子殿下心领了,但是太子殿下之前被那无君无父之辈刺杀之后,现在每日睡觉经常就惊醒过来,特别是到了曲阜之后情况更加严重,毕竟那两个贼人是此地出去的,所以现在躺在床上休息就会放一把剑在身边,上次我去送茶水,殿下惊醒差点将我给砍了,老先生您一人进去到时候惊到了太子殿下,万一出点问题,说不清楚了。”
昨日的来护儿是快刀斩乱麻,只是来护儿是快刀,孔博望是乱麻。
今天王义就是钝刀子割肉,王义就是那块皮糙肉厚割不动的肉,而孔博望就是那割不动肉的钝刀子。
眼看着这样下去,没什么希望,孔博望只得继续放下身段说:“这位公公,您看我们这些人求见太子殿下也是一番心意,还请公公多通融成全。”
“哟,老先生,您这么说倒是我的不是了,我哪有权利决定什么通融不通融的,只是太子殿下现在真的不方便见客,您若定要硬闯,那我们做奴婢的也不敢拦着才是啊。”
话虽然这么说,门口的两个护卫,手可是都放在刀上了。
“既然太子殿下身体不适,那老夫只能在门口等着了,等太子殿下什么时候舒服些了再面见太子殿下。”
“老先生,您这是何必呢?”
“面见太子殿下,自当诚心才是。”
说完孔博望就在杨广住处面前拿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大有一副看谁熬的过谁的态度。
他有自信,他这样的年龄身份,只要太子面见,就一定会放下身段来,毕竟传出去不好听,来护儿和小太监不在乎名声,太子殿下可是在乎的很。
他就不信,杨广真能让自己在这门口风餐露宿,生生熬着,这样传出去杨广的名声也不好。
横竖就是从名声上下手,让杨广不得不来见他,最终不得不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