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丈夫岂能郁郁久居人下?!”
萧玚说:“蜀王殿下,您的想法太过骇人了,我可做不了这事情,您还是另选贤能吧。”
“新安王真的甘心?你这样有能力的人,难道就心甘情愿的只掌握这么点权力?跟着我去蜀地做出一番事业来,将来至少也是一方刺史,封疆大吏,不比这样来的自由畅快的多。”
“再者说了留着同样的血脉,君之才能有千百倍于汝兄,君将来未必不可能取而代之。”
杨秀的挑拨非常的明显,当然他也并不打算藏着掖着,就是来挑拨,来拉拢的。
萧玚苦笑着说:“蜀王殿下,您可知在大隋的使团来到之前我家姐姐命人给我送了一封信。”
他的姐姐就是萧梦岚。
“哦?什么信?”
萧玚并未回答信的内容,而是说:“蜀王殿下,我家姐姐是大隋太子妃,我们西梁和大隋历来友好,所以不管我们萧家谁来掌权,都会尽可能的不参与到任何大隋的内部事务中去,这是我们立足的原则,也是西梁能够保持中立的基础,如若不然大隋大皇帝陛下一怒,天子一怒或许一切就都付之一炬了。”
杨秀听到萧玚拒绝的话,但是他可不会轻易的放弃:“新安王似乎顾虑颇多,但是根据我的经验来看,新安王的顾虑是多余的,我的父皇只要是任何对大隋有利的事情都支持,所以你去蜀地并没有什么阻碍。”
“人得为自己的前途着想,也得为后代儿孙计,男儿志在四方,建功立业有何不可。”
萧玚却再次拒绝了杨秀的提议:“蜀王殿下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没那么远大的抱负,现在这样挺好的。”
杨秀知道,萧玚在逃避他的问题,第一次见面就让人跟着自己走似乎有些强人所难了,所以杨秀就起身说:“新安王,从你的眼神中我的看的出来,咱们才是一路人,你担心的事情很多,但是我相信你一定会理解我的话,我这边随时欢迎你。”
萧玚起身送人:“感谢蜀王殿下厚爱。”
送到了西梁银行的门口,杨秀拉住萧玚的手,情深意切的说:“新安王,我这段时间都会在西梁,多联系。”
“承蒙殿下厚爱,一定,一定。”
杨秀离开了西梁银行,元岩在身边问:“殿下,您对于萧玚并不熟悉,如此直白的招揽,万一对方将事情往太子殿下那边提报,恐怕不太好吧。”
“私下之言不怕,我只是招揽他去蜀地开银行,有何不可,而且从他的眼睛我就看的出来,那家伙和我是一样的人,绝对不甘心屈居人之下,肯定会有机会的。”
杨秀阴沉下脸来说:“我也得有我自己的金库,钱得拿在手上才最安心。”
送别了杨秀的萧玚无奈的笑着摇头,身边的心腹部下问:“殿下,这位大隋的蜀王殿下做事真是横冲直撞,不管不顾的,他难道不知道我们西梁的公主是大隋的太子妃吗?居然敢如此来拉拢。”
萧玚却说:“你觉得他莽撞,但是我看到了他敢作敢为,胆子大,敢承诺,有冲劲,这样的人或许也就可以成就一番事业,若非长姐的信我倒是想要考虑一番。”
“殿下,您……”
“不必担心,我又不蠢笨,自然不可能和他走,不过他的那句话倒是没错,大丈夫安能郁郁久居人之下,只是他没看明白,我虽然久居人之下,但是并非郁郁。”
萧玚轻叹一声,拿起了茶杯,将已经微微凉了的茶一饮而尽后自言自语:“长姐信中就猜到了蜀王一定会单独找我谈,我想着一定是我的大隋太子姐夫所料想的,他很了解自己弟弟的品性,猜到他会想要做什么。”
“这就是他厉害的地方,这封信是提醒我的,同时也是警告我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属下恭敬的说:“大隋太子殿下,名不虚传。”
“人人都说我大哥庸碌,但是做人聪明分两种,做的好事情,学的好学问是聪明,但是跟的对人是另外一种聪明,就这点上来说,大哥多年前就做了最聪明的选择,他只是利用自己的身份做了一个“简单的”选择,你说他是聪明还是庸碌。”
萧玚的自问自答,自己已经有了答案。
有的时候知道跟对人才是最顶级的聪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