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纵冷漠地看着他。
“没看完,”李紧歉意道,“你知道,这种表演形式对我们实在有点,过于刺激。”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很新颖,确实精彩。”
雷杰了然,满不在乎地挥挥手:“第一次看的人都受不了,有点血腥。”
“呃,的确如此,所以其实我们还挺想再看看的,”李紧尴尬地摊手,“而且这里的晚上没什么看头,连路灯都没有。”
“所以你们什么也没买?”雷杰开了个玩笑。
李紧背后悚然一惊。
他们当然没买东西,毕竟又不能联网。
雷杰这么说到底什么意思?
卫纵很不客气地开口:“除了那些怪物,乌漆嘛黑有什么可买的?”他不屑地翻了个白眼,看的李紧差点笑出声。
“……那可是竞技场的宝贝,禁止出售。”雷杰老是被卫纵杠,再淡定也难免感到不愉快。最倒霉的是,他还得靠这两个人给他弄点货。
要不是边境线突然戒严,而他的身份又很难在戒严的时候顺利通关……那些海盗一个个就跟吝啬鬼似的,甚至不愿意出借一艘星舰!
“我给你们一张临时通行证吧,”他无奈地掏出卡递给李紧,“一周好吗?既然这里没什么好玩的。”
“也许三四天就差不多了。”
李紧微笑,捏着卡片晃了晃。
“好吧,先生们,需要我送你们一程吗?”雷杰朝里面让了一下。
两人上了马车。
半夜一点多,雷杰注视着两人走进地下城的入口,随手敲了一下马车车壁。机械马昂首无声地嘶鸣,抬起四蹄朝上城奔驰而去。
卫纵二人却没有立刻回去住所,他们进入地下城后,直奔烙铁头的房子。
地下城的夜晚依然有居民进进出出,在酸雨季来临之际,比起生存,睡眠已经成为最不重要的东西。
烙铁头当然是例外。他光靠西城区这一大片房子的收入,就已经可以躺在家里享福了。他睡在自己宽敞的卧室里,搂着地下城最美的姑娘,对方还怀着他的孩子。
他总是失眠,就一下一下地轻轻抚摸着怀里人的肚子。真希望是个小姑娘,那样应该比小子要安全一些……
烙铁头胡思乱想着,直到听到楼下客厅传来的轻响。
“……”
他眯起眼,左手从女人的颈子下抽出,然后在枕头下方摸出一把老式的脉冲枪,无声无息地闪出了房间,摸黑朝楼下走去。
真没想到,这年头竟然还有敢偷到他头上的人。
他怀着一股子轻蔑靠在楼梯墙角,侧耳细听动静。就在这时,他的眼前突然闪过黑影,一个冰冷的东西抵住了他的喉结,传来极轻的刺痛。
刀!!
“我投降。”烙铁头毫不犹豫地举起双手。
周围一下变得亮堂,他这才看清楚,一个青年双腿卡着他头顶上的楼梯栏杆,倒吊在他面前,手拿一柄冰冷的长刀抵着他。
他大吃一惊。明明他才从上面走过,这人到底怎么做到的?难道早就埋伏在楼上了吗?
此时另一个人从拐角走出来,与他不过半米之隔。
“你好,烙铁头。”
卫纵从他手里拿走脉冲枪,平静道,“我们谈一谈。”
烙铁头张大嘴巴,一时无语。
难道说拿刀威胁人就是现在年轻人谈话的方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