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然看不见,但还是有法子,先是教她们写名字,然后又认一些‘大’‘小’‘左’‘右’‘你’‘我’之类的常用字。
渠藏在一旁默默地听,也没有任何反应,不过当着人前她没法子问,只好当做他都会了。
就这样打发了一上午的时间,两姐妹还意犹未尽,不过她倒有些困了,就回房准备睡午觉。
渠藏这时已经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被枯燥无聊的教学给吓走了,她反正是不敢问的。
不过,午时之后,便听得有逐渐变大的雨声响起,想必是厚厚的阴云遮住了太阳,她也无法借用日精月华视物了,真是什么也看不见了。
既然如此,她也只好待在自己房间里,只是静静坐在床沿上,听着茫茫的雨声,忽然‘砰’的一声,一阵冷风冷雨席卷进窗内,原来是窗户被吹开了。
辛渺站起身,伸手摸索着,迎着拍在脸上的细雨走到窗边去,正要关窗,一阵劲风带着硕大的雨点扑面而来。
“大人!”
一听就是那只鸬鹚,它扑了扑翅膀,志得意满的将藏在腹部的爪子伸出来,上面抓着楚留香的信:“口信已送到,那楚留香还给您写了回信呢。”
辛渺伸出手去,鸬鹚小心翼翼的将爪子放在她手心里,然后把信给她:“好大的雨!差点给淋湿啦!”
辛渺便让开,让它进来避雨,又关上窗户。
她有些不敢置信,问:“真送到了?没找错人?”
鸬鹚缩在房间的地板上,左右打量,小心地抖了抖羽毛上的水珠,说:“绝对没错,一个俊的不得了的男人,他在一艘大船上,亲口说自己是楚留香!”
辛渺听它说便知道不离十,不过如今回信拿在手里,她却突然反应过来,楚留香并不知道她现在看不见了,虽然有回信,她却没法看。
“你认不认字?”辛渺对鸬鹚说,“还得劳烦你帮帮忙。”她苦笑了一声,坐在桌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还真别说,鸬鹚虽然只是个水鸟妖精,但它还真认得几个字,不过,现在有这么个大好机会现殷勤,它刚要喜滋滋的张口,突然一阵凌人的寒意扫过它全身,就仿佛是房间里一下子进来了一只大老虎似的,吓得它抖抖索索,如小母鸡似的扑扇着翅膀惊慌得缩到了桌子底下去。
辛渺困惑之间,又见一团青光缓缓出现在了视野中,渠藏不知怎么的又出现了,而且脸色微妙的不好看,他往地上不知道看什么瞥了一眼,然后走上前来,垂眼对辛渺说:“信拿来。”
她一头雾水,也不敢耽搁,将手里的信递给了渠藏。
他用指尖夹过信笺,那页纸便在她眼中出现了,辛渺心里闪过一个不太真实的猜想,就见渠藏面无表情的将信笺展开来,呈在她面前。
“”
辛渺简直是受宠若惊,一目十行的飞快扫过那纸上的墨迹,等她读完,渠藏就将那页纸随手搁在了桌上。
“多、多谢大人。”辛渺有点不敢看他,窘迫得几乎有些坐立难安。
她不自在的说:“说来认字也不难,大人应该能很快学会。”
渠藏应该不至于因为这种事情生气吧。
不过,等她抬头时,人是又不见了。
他一走,她反而松了口气,问那鸬鹚:“还在么?”
“小妖在呢。”它胆战心惊的回答。
鸬鹚送信的确效率一绝,给她极大的惊喜,毕竟这样的速度真是远超这个时代任何通讯方式。
“你自己要飞那么远去送信,也太累了。”辛渺说着,从桌上的碟子里抓了一把花生,弯腰放在地板上。
鸬鹚大喜,笃笃笃的啄着,还不忘抽空回话:“大人体恤,不过我们鸟生来就是飞在天上,他们人马跑一天一夜,咱们飞个半日,何况还是开了灵智的妖精。如今能有机会为大人效劳,这是我的福气,实不相瞒,这也不是全靠我一个,以后大人若是想要往千里之外传信,只要沿途有鸟儿,倒也都很乐意替您传递呀!如此一来既快又不累,不必担心。”
辛渺一愣:“你们倒是聪明,难不成有很多鸟儿乐意替我传信吗?”
鸬鹚扭捏了两下:“嘿嘿,大人不知,像我们这样的小妖,修炼几百年也未必成气候,须得投效大妖,不过如今既然有了您这真仙,我们又何必担着生死给大妖作牛作马的能近身效劳,已经是莫大的福分啦!”
辛渺也是被它说得尤为心动,思忖片刻,温声对它说:“既然如此,以后就劳烦你们替我传书了。”
不过,辛渺也是不可能让这些可爱的鸟儿替自己干白工的,既然这些鸟进了山神的体制内工作,那就要有编制有福利才行,996绝对不行,这可是正儿八经的菜鸟驿站,每只出力的鸟儿也须得有提成,起码花生瓜子吃吃喝喝都管够。
正巧家园里还有一百来平方没有决定好用来做什么的奖励面积,不如就用来修个员工宿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