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顿了顿问:“现在可以接回去吗?”
博尔教授点头回道:“可以的,只要让少夫人在恢复期间好好静养就行。”
顾言手背的骨节缓缓弯曲,最终选择了把秦柠带回府邸。
把秦柠从车上抱下来时,昏迷中的秦柠一如既往乖乖趴在他胸口,顾言低头就看到她微微敞开的后领上,包扎着雪白纱布。
纱布下面就是伤口。
以往顾言抱秦柠的时候总是很随便,也不顾她痛不痛的,但这次,顾言盯着她微微泛红的颈背,抱人的动作尽量变得小心,手臂环过她纤细而长的双腿,另一只手只堪堪托着她的背,避免触碰到她的伤口。
顾言把秦柠抱回了他的卧室,怕吵到秦柠,又自己拿着从博尔教授带回来的一堆药物回到书房研究了一会,把秦柠接下来这几天需要定点服用的药全部输入伊洛的提醒指令,避免疏漏。
之后,顾言又拨电联系了星系中心的高级医疗专家,让人下周腾出时间,给秦柠做术后修复的疗程。
顾言自己是不太在意这些的,毕竟他在星系征伐多年,身上也不是没落下过伤痕,对于他而言,这并不算什么。
但那只小垂耳兔不一样,那家伙本身就娇气金贵得很,做手术之前又紧张了一路,那么害怕自己会变成丑兔子,显然秦柠是很介意身上留了疤痕的。
做完这些后,顾言看了眼时间,并不早了。
顾言回到卧室床边,看了一会侧身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秦柠。
秦柠睡着的样子还和之前一样,总喜欢把被子团起来,被子乖乖埋着半张小脸,由着兔耳朵和头发乱摆。
这让顾言不禁认为,那会在手术室外,许是秦柠意识还处于薄弱阶段,没来得及认出来他,所以才会有那样奇怪的反应。
这样想着,顾言挤压在胸腔的那一股不适这才慢慢得到些微排解。
因为怕会不小心碰到秦柠的伤口,这晚,顾言并没有留在自己卧室,而是去了客房。
大概是在夜半时分,几根细白的手指扒开了柔软的床被,是秦柠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等到视线逐渐适应了黑暗,秦柠摸索着打开了床边的台灯,目光在卧室逡巡了一遍,微微低头,抬指按了一下颈背上包扎的纱布,似乎在想什么。苍白安静的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的样子。
过了一会,秦柠咽动了下干燥的喉咙,抬起纤长的腿,从床上起来。
她下了床,鞋子也没穿,踱步往卧室外走。
顾言一直以来都有睡眠障碍,之前因为有秦柠陪着睡才稍稍得到缓解,今晚突然去了客房,加上也没有服药,楼下客厅的细微动静就显得格外清晰。
顾言打开房门,在下楼的楼梯拐角处,看见了站在客厅沙发旁边的秦柠。
秦柠身上还穿着那身单薄松垮的衣服,赤着两条白白的细腿,尽管只是倚在沙发边,仍然显得身形骨架笔挺纤细,是那种明显受过军队训练而形成的。
她微微低下颈部,浅灰色长耳直直垂在颈后,正在低头喝着水,几根白皙手指拿着杯,宽宽松松的袖口被掉下来一点,露出一截细瘦腕骨。
慢吞吞喝了两口水,秦柠稍微纾解了喉咙的燥意,同时察觉到了背后目光的注视,唇色浅淡的唇瓣轻轻磨着杯沿,不温不凉地转头看向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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