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翻来翻去,找到一叠没用的黄纸。
那是之前买回来用来祭拜的,大大的一张还没裁剪,浸过水后又厚又重,连光都透不进。
夫妻两互相对视一眼,青白消瘦的脸诡异而阴森的挂着一个笑容。
但门却在这个时候打开了。
殷与扬高挺黑沉的身影站在门口,他手上拖着一把椅子,目光沉沉的没说话,只是一脚踩了上去,“咔擦”一声,椅子腿断了。
“咔擦。”
“咔擦。”
“咔擦。”
静谧昏暗的光线中,只有椅子腿接连断裂的声音清晰而鲜明的响起,他也不开口,只是在踩断椅子腿的时候,目光总是若有若无的扫过他们。
最后等四条椅子腿都断了,他把只剩下一块靠背的椅子丢了过去。
“扑通”一声,夫妻两白着脸齐刷刷给他跪下了。
——“噗哈哈哈哈……你们说说你们惹谁不好,偏要惹他。”
——“这位大佬可是连鬼都敢砍的人,也就他今天没带刀进来。”
——“哈哈哈哈……笑死了,这个角色属实是本色出演了。”
——“殷与扬:毫无压力jpg”
——“哈哈哈哈哈……隔壁来的,别的地方在上演绝地求生,这里是末世大爽文,哈哈哈哈哈……”
他抬起眼皮冷冷的一扫,两个鬼夫妻立马挺起背,两手乖巧的搭在膝盖上,就怕因为一个跪姿跪不好,下个断腿的就是他。
殷与扬拍了拍手,转身走进房,“哐”的一声门关的巨响,鬼夫妻齐齐一抖,苦哈哈的开始收拾地上预备的作案工具。
下次还是等对方睡熟了再开始密谋吧。
……
雨少现在只想一头撞死。
他是个未婚先孕,只好辍学去工地搬砖赚奶粉钱的年轻奶爸。
可他没想到他的老婆比他大了十岁不止,那个要喝奶粉的孩子都快烂成干尸了!
他现在只想一巴掌打死前三分钟没话找话说要去看看孩子的自己。
怎么办。
好想吐啊。
可吐了的话对方会不会弄死自己啊。
呕……真的好想吐啊。
“老公,你怎么了。”一阵柔弱无骨的声音贴着他的后背响起。
他浑身一激灵,一双染着红色指甲油的手轻轻的搭上了他的肩。
他后背一僵,脸刷的白了,像个木桩子一样面对着墙,干巴巴的说:“就……就觉得这墙纸挺好看的。”
身后的声音立马带上了几分羞意。
“你喜欢就好。”
他苦着张脸只想叫救命,可这还没完,他人生的大难关来了!来了!
“老公,已经很晚了,我们该休息了。”
细长的手从他的肩膀滑向他脖颈上的纽扣,他头皮一麻,立即抓着对方的手腕,却被上面冰冷的体温冻的浑身一颤。
“你……你先去睡吧。”
诡异的静默持续了几秒钟,雨少差点要哭出来了。
只感觉到对方尖锐的指甲轻轻的刮了刮他的脸,透着丝丝凉意的声音贴近他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