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抓捕之事,就由我们大理寺的人来办,比起你们都水监,还是我们大理寺的人在这方面更擅长。”
“那就劳烦苏寺卿了。”
接下来,两个人在房间里谈论了很久抓捕的事情,以及寻找背后主谋的计策。
另一边,崔显出了都水监的大门后,长舒一口气,鄙夷地瞥一眼都水监的匾额,潇洒离去。
待到下朝之后,一群人聚在醉霄楼宴饮,一边吃着崔知韫推举的红螯虾宴席,一边吐槽崔知韫行事。
“如此说来,崔监丞一直都待在都水监内处理公务。看来还是我们高看你兄长了,恐怕之前大儒所言是被其蒙蔽所致。”
“哈哈哈哈哈!卢兄所言有理。”
“某看之前在客船上发现私盐,不过就是误打误撞罢了。”
他们这些平日里被崔知韫这个“别人家的孩子”对比,心中早就积攒了不少怨气,忽然发现崔知韫行事比自己还不如,一个个都笑得乐开怀。
只有崔显有些不是滋味,一边为兄长跌落神坛感到自得,一边又为其他人如此贬低兄长感到不爽。
一群人聚餐之后,就由他们这些小辈将崔显打探得来的消息传扬出去。
就连崔显自己,也被崔颢叫到书房,细细盘问他今天去到都水监之后发生的一切。
“长兄还说,若是想要知道他不归家的其他原因,也可以问问阿耶。”
说这句话的时候,崔显垂首低眉,但还是忍不住慢慢抬头,拼命往崔颢的方向看过去。
虽然他也知道上次长兄离家的时候,是与父亲大吵一架,但是具体的原因,他一点都不清楚。
因此,有点期待能从父亲的脸上看出痕迹。
却不曾想,崔颢一听到崔知韫这有些怨怼的话语,顿时怒从心来,随意拿起桌上的茶盏,就往地毯上砸去。
“嘣——”
茶盏碎裂的剧烈声响,顿时让崔显身体下意识一抖,赶紧收回自己的视线。
崔颢也是没想到,就那么简单的一件事,居然可以让崔知韫记到现在,真的是一点孝道都不念。
而且他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整个博陵崔氏在努力,只要借此压制出清河崔氏,掌握五姓之中的话语权,往后这个大周真正的圣人是谁还不一定呢。
想到这,崔颢豪情万丈,但是在想到崔知韫的时候,眼前的盛景又瞬间烟消云散。
想到崔知韫还让崔显回来质问自己,他当即怒吼道:
“那个孽子不愿回来就不回来!堂堂博陵崔氏还缺了一个崔知韫不成?你也滚出去!”
说完这些,崔颢顿时觉得心中的怒火消散不少。
但是想到崔显的问话,他不由得将眼前的人一起迁怒,责骂出门。
崔显也没想到这火还能烧到自己,赶紧躬身离开,出门之后还是为长兄和父亲之间的矛盾好奇不已。
于是,指使自己身边的小厮前去查探一番。
接下来的两天里,各方人马心思浮动,私底下也有不少的人在行动。
但是这样的事情和郑琬没有任何关系,按照“病情”来说,今天就是她“病愈”时间。
因此,在赵家人依依不舍的眼神中,她和赵青苗一起踏上回城的路。
只不过这一次回去,赵家人说什么都要让她乘着驴车回去,也就是赵家三叔公的驴车。
只是她看着驴车上还不停往上搬的物资,开始头疼起来,捂住额头,有些哭笑不得地说:
“大娘,真的够了,拿了这么多东西回去,我们一时之间也吃不完的。”
“那没事,娘子可以给自己的邻居、好友也都送一点,都是些乡下人自己种和养的东西不值钱。”
自从赵青禾可以自由活动之后,气色一天比一天好,赵家人对于郑琬的感激之情也是不断的上涨,并且来到了一个高峰。
她们非常想要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但是家贫也没什么银钱可以支使,就只能送点家里养的和种的东西,虽然不值钱,也是自己的一片心意。
只是,郑琬看着躺在驴车上的鸡、鸡蛋和各式各样的蔬菜、腌菜,总有一种感觉,赵家人把这些东西送给自己之后,就要喝西北风的感觉。
只不过,她也清楚,要是自己这样说出来,赵家人肯定会笑着推辞。
因此,她看着赶驴车的车夫——赵青苗的堂哥,脸上浮现的心疼意味,转而说起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