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大夫立即从随身的药箱中取出纸笔,落下药方。
之后还拿出了药箱中提前备好的金疮药,介绍道:“肩上和背部的伤口,涂抹此药擦拭即可,其他的听天由命。”
大夫将金疮药和药方地给最近的赵行之后,无奈地摇摇头。
给了药钱之后,赵行带着药方和大夫,继续租用三叔公的驴车往镇上走去。
只留下郑琬几人站在原地,看着已经发热到脸色发红的崔知韫,一个个也是着急不已。
他们是真的很害怕崔知韫就这样死在这里,到时候说理都没地说去。
郑琬思考了一会儿,用严肃地眼神看着赵青悠,开口道:
“若是没记错的话,明日就是儿与阿姊应该离开家中,回都水监上工的时间了。阿姊最好明日早些回去,找到云五,将崔监丞遭人刺杀落水的事情告知对方,请他派医术高明的大夫来给儿看病。
记住是给郑琬看病,而不是崔监丞,不然若是崔监丞被人发现在这里的话,恐有性命之忧。记住是明日,而不是今日,不然阿姊提前回去又要找理由搪塞打听消息之人。”
众人听到郑琬的理由,也是纷纷点头赞同。
实在是眼前的崔知韫状态看起来太差了,若是没救好还带来麻烦的话,那就糟了。
郑琬看到大家都同意之后,继续补充道:“儿就继续留在这里打掩护,从此不出门,避免被村里其他人看到。”
“那刚刚你们五个回来的时候,有人看到吗?”
“没人没人,阿姊你放心,儿听从郑娘子的话,特意将崔监丞从小路上背过来的,没人注意到。”
“那就好。”
这下子赵家人暂时将心放回肚子里,思绪放空,消化今天这一连串的消息。
夜晚,给崔知韫喝过药,还是不见体温降下来。
赵家人只得采用土方子,给崔知韫涂抹凉水,赵行和赵父两人交替进行,直至天命破晓,才感觉到体温下降一点。
而赵青悠也趁着天亮,赶紧往洛阳城走去。
来到都水监,和郑琬预料的一样,此时大部分的杂役都还没有到达,整个公厨和杂役房都空空如也。
赵青悠想到自己要办的事,也是松了一口气,一边往崔知韫办公的位置走去,一边观察周边的环境,避免被人发现。
所以站在门口处的云五,就发现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往崔知韫的居所靠近,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摸着腰间的软剑,准备在来人欲行不轨之事,当场抓住。
可当他看见来人是赵青悠之时,瞬间皱紧眉头,实在是眼前的人他认识,是郎君关注的郑琬的好友——赵青悠。
还不等他看口询问,靠近的赵青悠就用一种神神秘秘的姿态探问道:
“儿找郎君有事相商,不知能否找一个隐秘一点的地方说话?”
“若是没记错的话,在下与娘子并无交情,也不需要找什么隐秘的地方谈话。而且此处那崔监丞居住的屋子,根本没有外人敢靠近。”
“真的吗?”
赵青悠一边问话,一边向着其他位置探头,检查周边是否真的没人。
看到连一只猫都没有之后,她才放心地靠近云五,低声道:“崔监丞受了重伤,被郑娘子救下,现在居住在儿的家中,高热不退,想请郎君找个合适的大夫赶紧前去医治,不然崔监丞危矣。”
“祸从口出,娘子慎言。崔监丞一直在屋里处理公务,哪里会在娘子家中养病。”
闻言,赵青悠顿时震惊地张大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可信度如此低,也对云五的态度很是不满,生气地说:
“郎君不信,在下也没有办法。只愿届时来儿家中收尸的时候,郎君也是这样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