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泉和牛辛橼正在朝着公厨的方向奔跑,柳泉一边跑,还有心情一边吐槽牛辛橼。
“你说说,要不是你,某这个时候早就坐在公厨享用早膳了。”
“柳五那你就是高看自己了,哪一日你不是站在庭院中吃朝食的?”
“诶!你这说的不错牛二,可某往常还能站在庭院中吃郑娘子做的朝食,你觉得以昨天的速度来看,我们俩今天还能尝到一口剩菜剩饭吗?”
被质问的牛辛橼也是哑口无言,他知道这次的确是自己的问题。
但是想要让他承担全部责任,他还想吐槽让他们办事的崔监丞呢。
也不知道崔监丞是想要干什么,居然他们这些在漕渠附近负责捕鱼的鱼师,必须将自己负责的区域查得一干二净,势必要把所有沉积在河中的麻布袋捞起来。
天知道河底都有着什么东西,不管什么东西沉下去,时间一久,颜色就与河泥融为一体,不仔细根本就看不见。
而且麻布袋水泡的时间久了,还容易碎裂。
因为他负责的水域较大,一两天的时间根本无法完全探查清楚。
今天就是截止的最后一天,柳泉为了防止牛辛橼被责罚,匆匆结束自己水域的清查之后,还划船到牛辛橼的水域进行帮忙。
虽然如此,但是两人还是来晚了,比起往日用膳的时辰晚的不是一时半会儿。
被牛辛橼吐槽的崔知韫,此时也在收集信息,看着摆在地上,湿答答看不清原本样貌的麻布袋,崔知韫眉头紧蹙,看着杜明兆询问道:
“你说这些麻布袋,不止在漕渠发现,还有永安渠和灞水。”
崔知韫看着这些麻布袋就知道落入水中的时间不一,有些甚至都已经开始变得脆弱,轻轻一碰就有可能裂开。
再根据杜明兆上报的麻布袋出现的水域,很明显能够看出来,这条私盐道已经使用了很长时间。
而私盐的来源地也开始看出来,那就是来自河东道、关内道和陇右道。
至于郑琬乘坐的客船从南方运送私盐过来,也正好验证了他的猜测,有人想要浑水摸鱼,搅乱思路,而后暗道陈仓继续从北方贩卖私盐。
杜明兆看着严肃的崔知韫,也不敢分出心神干其他,战战兢兢地回道:
“这些都是鱼师们在自己负责的水域发现的,永安渠最少,漕渠和灞水最多,特别是灞水,占据了同类的麻布袋的二分之一。”
“这些东西都留作证据,根据上面的材质和字继续查下去,势必要把此个团伙的人都抓出来。”
“唯!”
看到如此暴怒的崔监丞,杜明兆也是一颗心紧紧绷着。
“你先回去吧,这些东西暂时留在这。”
“诺,某会继续探查灞水和漕渠上的来往船只。”
“漕渠和灞水明松暗紧,继续对潏水和洨水派去人手,别让外人轻易看出我们的目的。”
“是某思虑不周,崔监丞见谅。”
杜明兆出了房门后顿时松了一口气,实在不是什么人都能够面对崔监丞这副不怒自威的样子还保持镇定。
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发现早已经过去了用早膳的时辰。
心中一阵凉风吹过,忙了两天连郑娘子做的新吃食都享受不到,还要每天忙忙碌碌,真的是命苦啊!
若是他此时还愿意前往后厨查探一番的话,就会发现,今天这个时辰公厨的早膳依旧在供应。
这都是托的安管事的福,他准备的食材特别多,做出来的早膳分量也多,纵使来早的了吃了两三碗,来晚的人也还能够享受到。
例如柳泉和牛辛橼两人,原本他们俩是不抱什么希望的,就是忘不了所以来看一眼。
没想到公厨里面依旧是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的全是人,其中当属他们这些鱼师最多,剩下的就是守卫队的,看起来大家接下来都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忙,一吃到好吃的那根本就不愿意挪动步子。
牛辛橼很快就排队走到赵青悠面前,好奇地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