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西很少会有认真的时候。
这个眼神,与当时她借尸还魂,给他的石像上香的时候说要给弟子报仇的时候一模一样。
姜阜一时间说不出话。
关意远此刻问出了姜阜最想知道的问题,“你是怎么知道的!”
姜阜也就算了,那一手卜算的本事在身,说不定有出乎人意料的第六感,看出端倪,他认。
但池西才飞升多长时间?
更何况,她有大半的时间都花在比赛和押注上,居然还能分出心思来调查那些事情?
池西扯了扯嘴角,“你刚才喝茶的时候跟我师父聊天,不就是想要把这个事情牵扯出来,好让他怀疑那些人吗?”
姜阜:“……”
关意远:“……”
关意远噎住,他本意是想祸水东引,但都到这个时候了,池西开口问,他就不是那么想说了。
可惜,这也不是他能决定的。
池西的视线一直停留在他身上,目光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她这幅样子看上去,已经让关意远闻到了一丝来自第六感的危险气息,他连忙开口。
“是幻草。”
“幻草十分罕见,唯独火云宫宫主意外获得一株。”
“上界的法器法宝要过渡到阳间,就得经过层层手续,如果没有其他势力参与,不可能没有一点动静就下放。”
池西“哦”了一声,“证据呢?”
关意远沉默。
池西冷笑,“你说的信誓旦旦,以你的行事作风,不可能没有留下证据。”
关意远颤颤巍巍从怀里掏出一枚传讯符,他深吸一口气,“除了火云宫,一共还有其他三个宗门,全都参与进来,里面有他们传讯的复件,我都保存下来了。”
他不像表面上那么与世无争。
相反,他的野心比任何一方实力都要来的强烈,甚至早就在各个宗门里步下暗桩,这个作为铁证的传讯符就是从火云宫里弄到的。
他本来是打算先引起姜阜对那些势力的怀疑,再看着时机,让姜阜手上握着铁证,按照姜阜护短的性格,知道他门下弟子因为他而受到牵连,必定不会做缩头乌龟,到时候他上门讨公道,再加上还有一个池西,与那几方势力闹起来,势必会扩大事态。
姜阜讨不到好处。
那些势力宗门声誉受损。
鬼神宗浑水摸鱼,坐收渔翁之利。
池西看了眼传讯符,神色不变,顺势往关意远身上又贴了一张傀儡符。
后者察觉到灵符上带着的特殊灵力,整个人都僵硬了,但他身上有封灵符的禁锢,傀儡符一下子就控制住了他。
池西晃了晃手。
关意远就从地上一咕噜地爬起来,因为动作幅度过大,他只觉得周身传来针扎和灵马碾过一样的疼痛,却无视了这些疼痛,强行站起来。
在他惊恐的眼神中。
池西往他这边靠拢。
要不是这会儿浑身动弹不得,他恨不得能离池西多远就有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