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恩知应该比她更劳累,但惯于自持,身姿和神态从不松懈,没有让疲惫泄露分毫端倪。
&ldo;恩知哥。
她叫他。
沈恩知&ldo;嗯
了一声,又温声问:&ldo;要不要吃点东西?
盛凌薇视线在墙上找到挂钟:&ldo;不了。我让小鹿订下票,待会儿出发。
他停了一停:&ldo;去杭州么。
&ldo;嗯,看他比赛。
不必特地言明,沈恩知也知道她指的是谁。
他脸色依然没有什么变化,眼神却一瞬间发涩,像布面上错了牙的拉链,显得不平整,不熨帖。
但他懂事地没有多言。
&ldo;好。我送你过去。
沈恩知说,一手递过来给她,不自觉浅浅屏住呼吸,直到她自然而然挽上来,才暗自舒了口气。
出了病房,他说:&ldo;爷爷现在的状态,要有心理准备。
声线异常平静,让她有些意外。盛凌薇知道他从小对爷爷言听计从,感情相当深厚,于是问:&ldo;你还好么,恩知哥?
&ldo;没事,薇薇。到这种时候,悲伤改变不了结果。
他依然理性,思辨和行事都稳妥,&ldo;工作上的事,还没跟爷爷说。过段时间,我准备去上海。
&ldo;做什么。
&ldo;明年要回英国读书,今年先跟上财的教授做研究。
&ldo;以后就走学术这条路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盛凌薇的手在他指尖握了下,&ldo;是你自己想要的就好。
沈恩知忽然淡淡笑了,斯文内秀地收敛着嘴角,弯腰为她打开车门。
&ldo;薇薇,我想要的有很多,这只不过是其中一个。
他说。
嗓音清润,没有更多情绪,然而不知为何,总让人感觉意味深长。
从北京赶回杭州,飞机贻误,到底迟了些。
七点比赛准时开场,而盛凌薇八点过几分才抵达场馆。
路上短暂补眠,直到走进杭州秋夜深冷的空气里,她才感觉到一丝冰凉的清醒。入场时段早就结束,毫无疑问被安保拦下,只得拜托宗笑出来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