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来吧,”原主不喜欢白色,而且鞋上从来不绣桃花。同燕是她的大宫女,最清楚她的喜好。
要不说经常不运动身体弱呢,螓蛾在刚下过雨的清晨光着脚跑出去,睡一觉醒来时便感到鼻子堵塞,头晕呼吸不畅。
“龄官,我头晕。”螓蛾坐在凳子上,龄官在为她梳头,身后同燕在整理床铺,龄官机灵道:“肯定是因为昨天淋了雨,公主,奴婢马上去召太医!”
螓蛾今晨醒来一点事也没有,龄官清楚她是因为什么生了病,但谨遵螓蛾的吩咐不泄露一言半字。
“同燕,快和我把公主扶到床上,我去找太医。”
龄官不如同燕沉稳,但好歹是深宫里活在公主身边亲近的人,若是太愚蠢早被打发到浣衣局了。
原主很少生病,只要一有状况就会引起整个皇宫都跟着紧张起来。
皇帝百忙之中抽出身亲自给她喂药,太医院的太医来了一个又一个,她在京城的四位皇兄都相继来看她,还有梁贤的后妃们,大量珍贵药材补品往她宫里送。
一个小感冒在医疗条件落后的年代足以要人命。远在宫外的诸桦听闻她花灯节那天淋雨生了病,特地请旨,请求皇帝准许他去公主殿探望。
诸桦离开御书房不久,另一个男人对皇帝提出了同样的请求。
宗羿跪的笔直,梁贤坐在龙椅上审视着他,良久他说:“爱卿难不成也想求娶朕的珍宁。”
宗羿磕了一个头后郑重道:“臣对公主之心天地可鉴,臣心悦公主,不是因为她的身份。”
珍宁公主是皇帝皇后外身份最尊贵的人,娶了她何止千般好处,妄想接近她的人数不胜数,真心假意更难分辨。
梁贤常年身居高位,能看透人心,诸桦对她有五分真心的同时也有五分私心,而跪在地上的宗羿是比诸桦更好的良配。
但一想到他放在手心疼宠的珍宁毅然决然的表示要担负起公主的责任,要为他平衡朝堂势力,梁贤看宗羿的眼神就冷了。
“爱卿回去吧,珍宁是个未出阁的女子,朕不允许任何损害她名声的事发生。”
若螓蛾住在公主府,他去看她倒是不会这么难,可是她现在在后宫,没有皇帝的准许,任何男子进后宫都是死罪!
皇子王爷都只能在每个月固定的时间进宫探望皇后和生母。
皇帝的话,无疑告诉了宗羿,不可能把公主嫁给他。
宗羿脸上神色莫辨,放在身侧的手紧了又紧,他没起身,也没再求梁贤。
许久,也或许是几个呼吸间,宗羿响亮的声音响起:“臣,谢主隆恩!”
皇帝给的,不管是什么,作为臣子只能谢恩。
宗羿如坠冰窖,来时他分明看到诸桦往后宫去了。皇帝准许诸桦探望公主却拒绝了他。
珍宁公主的良婿,皇帝已经定好人选了。
宗羿习惯隐藏自己的情绪,可是他整个人都像霜打的茄子,带着一股萎靡之气,御书房当差的小太监都看得出来他情况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