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诗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脸上都是难以置信。方才当她手里的手术刀划破手套时,她的心脏都在那一瞬停止了。她是学医的,知道在非洲这片土地上,各种传染疾病横行。因为艾滋病是个人,除非是手术,否则无权强迫任何一个人去检查艾滋。
那个孩子来地时候,已经快没命了,根本就等不及去检查。
易择城在手术进行前,就提醒他们每个人都做好措施,他们都带了两副手套。
可因为她的失误,让他陷入了这样的危险当中。
叶明诗趴在墙角,整个人都在颤抖,她低声哭道:“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你以为这是小事吗?你知道在这里,职业暴露有多危险吗?”
“你倒是懂,那你做手术的时候,手能别抖吗?”霍慈看着她,冷漠地说。
叶明诗再次抬头,这次她越过霍慈,看向她身后。
易择城就站在那里。
“你来这里是为了救人的,你看见外面坐着的那些人吗?他们很穷,要是没有你们这些无国界医生的话,他们只能听天由命。可如果你只是为了易择城,麻烦你趁早回国。别留在这里害人害己,”霍慈看着她,声音并不高。
可是每句,都像是一把刀子,直直地扎进了叶明诗的心里。
她起身站了起来,一脸悲愤:“你说地对,我是不该留在这里。”
等叶明诗离开之后,霍慈转身准备回去。可没想到,一转身,就看见易择城就站在离她几步之远的地方,安静地看着他。
虽然只是几个小时没见,霍慈却觉得他似乎更加英俊了。
“你听见了?”霍慈开口问道。
听见什么?骂叶明诗,还是那句要他的表白。
易择城没动,眼神笔直地看了过来,他眸子颜色极浅,琥珀一样地颜色。此时却透着一股深沉,像是平静无波地深潭,掩着底下的万千情绪。金色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连他鼻尖细小的汗珠,都渗着阳光的颜色。
“那个孩子救回来了吗?”霍慈见他不说话,又问。
这次,易择城点头,第一次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他说:“救回来了。”
“真好,”霍慈上前两步,走到他的身边。
直到她伸手抱住他,易择城的身体一僵,想要退后。霍慈的双手却紧紧地将他抱住,不许他退后。易择城垂在身侧的手掌,慢慢握成拳头。
身体紧绷着。
“霍慈,你不必这样,”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传下来,带着一声低不可闻地情绪。
霍慈轻笑了一声,开口说:“易医生,你不会觉得我这样抱着你,也会被传染吧。你可是医生啊,不会这么常识吧。”
她说地是艾滋病感染途径,拥抱不会传染。
易择城低声笑,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她乌黑地长发被扎在脑后,发顶柔软。
倒打一耙,就属她最厉害。
谁知霍慈还抬起头,眨着眼看他,轻声说:“我现在还敢亲你呢。”
易择城真的气笑了,他年少的时候,大院里的一帮男生聚在一块,最喜欢的就是坐在车上逗女孩儿。倒也不是真的耍流氓,只是开着一辆破吉普,然后冲着路边的姑娘吼上一声,惹得对方面红耳赤,再狠狠地骂上一句,众人就是一阵哄笑。
他每次坐在车里,都觉得他们无聊。
韩京阳骂他是老学究,榆木脑袋,不懂女孩的可爱。她们一说话眼睛就笑地弯成月牙儿形,动不动就羞红了脸蛋,真的像是红扑扑地苹果一样,叫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