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见她还是不上心的样子,着急地说:“放屁,电视上整天报道非洲战乱呢,要不然咱们国家怎么一天到晚地往回撤侨啊。你可上点心吧,我的小祖宗。”
他声音有点大,旁边几人都听个一清二楚。
霍慈嫌他丢人,抢过他手里的票,冷漠地说:“你可以滚了。”
白羽被她气得跳脚,可也没走。
此行第一站是几内亚,这个被联合国称为最贫穷的国家,多年来贫困积弱。2014年更是遭遇了埃博拉疫情,有超过29万人确诊感染病毒,更有超过一万人因疫情死去。
霍慈的脚步曾经涉及各大洲,但这是她第一次踏入非洲大陆。
他们乘坐的航班需要从巴黎中转,这次订的都是头等舱。旅行太过漫长,霍慈上了飞机就有些困顿。
易择城就坐在她的旁边,很凑巧,他们是邻座。
舱内的灯光熄灭,然后旁边的位置上,亮着一盏柔和的小台灯。易择城拿出笔记本,看起来是准备工作。
霍慈拉高薄毯,此时并不是休息的时间,周围还有窃窃私语的声音。
飞机并不平缓,不时的颠簸,让霍慈处于半梦半醒之中。
睡梦渐渐沉重,她紧紧地握住身上的薄毯,连呼吸都加重。旁边的易择城朝她看了一眼,又过了一阵,她开始发出低呓。
易择城看着眼前的电脑屏幕,旁边是她的声音。
霍慈被轻轻推醒时,睁开眼睛的一瞬,台灯柔和地光亮照在她的眼睛里,她漆黑的眸子柔和地不带任何情绪,像是大梦初醒时,褪去了对这个世界的防备。
“霍慈,你做噩梦了?”易择城问她。
他的声音很轻,无形中安慰了她。
她说:“我又梦到那场车祸了,我正被压在车里。”
易择城眸子一紧,直到他慢慢伸手,将她耳边的长发轻轻地挽在耳后。
“别害怕,最坏的已经过去了,”他看着她的眼睛,明亮地像舷窗外的星辰。
旅程比想象中的还要疲倦,当他们终于下飞机时,热浪扑面而来。身上的衣服早就换了一套,可一瞬间,还是闷出一身汗。
霍慈穿着白色丝绸衬衫,丝缎柔滑,透风又凉快。
车子早就在外面等着他们了,来接人的是明盛集团在当地办事处的经理。几内亚是世界上最缺医少药的地方,只是明盛集团独辟蹊径,因为每年联合国还有其他各国以及组织会有大量的医药援助。
这些援助是要拿真金白银去买的。明盛集团在此地,就是做着这样的生意。
即便是找了最好的车,首都科纳克里的交通却并不好,连条像样的马路都难有。霍慈将相机拿了出来,拍了几张,都不满意。
一路上她话很少,倒是易择城一直在和当地的地导交流。
他问地很简短,却都一针见血。地导见他说了几句,就知道他极了解这里的情况,也不敢在胡说,倒是有一句说一句。
晚上简单的欢迎晚宴之后,易择城对她说:“从明天开始,我们会深入周围的村庄,你没问题吧?”
她抱着手臂,淡淡一笑:“只要跟你在一起,都没问题。”
易择城看她,转身走了。
飞机上的事情,谁都没再提,更没人知道,他一直握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