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九罗:“哈?”
她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余蓉一脸坦荡:“你不能找个不行的啊,你条件也算不错,值得各方面都高配。”
“各方面”三个字,着重加强语气。
聂九罗无语,又有点想笑,顿了顿回她:“你很懂啊。”
余蓉耸了耸肩,泰然自若:“我什么不懂!”
回到帐篷边,汤锅已经加了盖,聂九罗就地坐下、重新拿起碗:“你吃完了?”
炎拓掀开锅盖:“没呢,等你一起。”
聂九罗瞥了他一眼:“面放久了就坨了,等我干什么,一起吃香吗?”
炎拓:“就是啊,一起吃香。”
聂九罗一时噎住,过了会,噗一声笑了出来。
炎拓也笑,顺带给她舀汤面:“余蓉找你聊什么了?”
聂九罗说:“也没什么事,就说明早要进金人门。”
炎拓没说什么,不过不觉向斜前方看去,刚去领装备的时候,他问过山强,想进金人门,得从那个方向一直往里走。
聂九罗也循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声音很轻:“真奇怪,我一直拒绝走青壤,蒋叔问我意见的时候,我总说,我在外头候着,有事再找我。”
“如今到了金人门门口了,居然一点都不紧张。”
非但不紧张,还有一丝诡异的心安。
炎拓说:“这只是门口呢,金人门多坚固啊,还不到紧张的时候吧。其实我也不太紧张,照面都没打上,就开始紧张,那也太废物了。”
聂九罗没说话,过了会,抬起手来,轻轻摸了摸颈上的小玉柿子和小花生吊坠。
好事(柿)会发生(花生)。
会吗?
她这趟来,固然有很多理由,但有一个,对谁都没说。
——一入黑白涧,人为枭鬼。
——蒋叔说,母亲裴珂,被地枭撕咬着拖走了,血拖了一路。
可是,拖走了不代表一定会死啊,没人看到母亲的尸体。
万一她逃脱了呢?她的血液,对地枭来说是毒啊。
两千多年前的缠头军枭鬼们,可能活不到现在、早就已经死了。但裴珂,一旦逃脱,那一定还活着。
聂九罗的手轻轻颤抖起来。
也许,这才是她不紧张的根本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