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我也想像得出,肯定是命案。”
“对,三条命案。”
“三条?!”
“这三个人,没一个不该死。他们三个在文革时,联手逼死了我爹。你说,该不该死?”
“该死,全该死!”
“我杀了他们,又在外面活了10几年,还能娶妻生子,够本了。我就是觉得对不起我的老婆和孩子,我一直跟他们瞒着我的真实身份,从来就没说过我曾经杀过人这件事。可能我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我的老婆孩子了。”
刘海柱觉得特别愧疚:“大洋子,要不是你为了帮我操办结婚这事儿,恐怕你这辈子都会这么安安静静的活下去。”
“你没什么愧疚的,这就是命!10几年前,我在魏叔这里得到了重生的机会,昨天,又是他亲口让我把那无赖扔下的井。这就是命!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本来刘海柱和大洋子俩人就对脾气,再加上昨天晚上那同生共死的一瞬间,俩人早已经成了过命的朋友。俩人现在唇齿相依,相互之间,已经没什么需要再隐瞒对方。
“再走两天,咱们就到了干爹那了,到了干爹那,咱们俩就安全了。”
“或许你还行,我这人脾气太急,在我叔叔那,我呆不长。”
“谁也别说谁,我在那,也耐不住寂寞。或许有你陪还好一点。”
“看吧,或许我叔还有别的地方能让咱们去!”大洋子说。
刘海柱早就看出来了,大洋子肯定在干爹那呆不了太久。
聊着聊着,俩人都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俩人的心都特大,在这种环境中,还能睡得香,睡的甜。
三天后的一个朗朗星空的夜里,刘海柱和大洋子终于步行到了那个荒山上的世外桃源。
当敲响荒山上那破旧的土屋的那扇破木门后,房间里里传来了一声苍老的声音:“谁啊?”
刘海柱听见了这苍老的声音,眼泪险些没掉了下来。虽然只离开了这里一个多月,可是刘海柱却感觉像是已经离开了几年一样,他感觉,这里就是他的家。
还有什么事,能够比一个浪迹天涯无依无靠的人回到了家中更让人感动吗?
房间里面熟悉的划洋火的声音,熟悉的小煤油灯又点亮了,又是一阵熟悉的拐杖戳地的声音,门“吱”的一声开了。
“干爹。”刘海柱哽咽了:“我回来了。”
月光下,老头盯着大洋子看,怔怔的发呆,半晌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叔!”大洋子跪下了。
老头那干涸眼睛里,竟然流下了几滴泪水:“进来吧,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刘海柱看着那盏火光只有绿豆大小的煤油灯,觉得无比的温暖。
老头看这大洋子发呆:“大洋子啊,你真是长大成人了。”
“叔,我都30大几了,再不成人,那真是有问题了。”
这时,老头忽然想起了件事:“你们俩怎么突然回来了?是老魏头过世了还是你们俩又犯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