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洲,正在宫变。
听说陛下病危,传召了所有的太医,后来不知哪个没操守的太医透露了消息,然后大家就都知道,陛下快死了。
陛下无子,这诺大的一个东洲,这满天下,还不都是别人的。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如同白捡的便宜。
先到才能先得。
佣兵的武将,还有诸国皇室逃走的后裔,不知有多少人动了心思,不知多少人带兵来到了宫门口儿,不知哪个人先动的手,宫外面,宫里面,都开始了兵变。
沈信睁开了眼,听着外面的喊杀声,不用问也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他坐起身,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他想也罢了,这人生孤独,还是去找阿槿,闲事都不管了,总不能死在这里。
他换上一身深蓝的窄腰骑装,她最喜欢的样子,说像是个侠客。
刚走到前殿,外面的叛军已经杀进来了,不知有几波人,不知有几个派系,也不知多少人参与,总之乌泱泱看不到头儿。
众人看见他穿着常服自己站着走出来,不知是愕然,不知是怀疑,也不知是庆幸,嘴上说着不同的话,脸上带着不同的表情。
寒笙道:“你们随意,我们走了!”
想走是不可能的,他要是诈死怎么办?不知是哪个人先拦住了去路,一定要了结了沈信的性命,亲眼看着他死。
刚才还打斗在一起,意见不合的叛贼,齐刷刷各类武器对准了沈信。
即使王要死了,也有许多忠勇的战士。
无数亲卫死士出来,挡在沈信的面前。
寒笙从袖子里拿出一壶酒,两口喝完,心爱的酒壶扔了,一擦嘴,掏出了武器。
千钧一发之际,谁也没发出箭,谁也没开出枪,一颗黑色圆体从外面飞来,到了殿中,所有铁器不管是火器还是冷兵器,但凡是铁的通通被吸走。
德咕从沈信手中的箱子里醒来,三下五除二,duang、duang、duang、解决了战斗,然后大喊一声主人,向着外面跑去。
所有人愣住,朝外面看去,一个姑娘从外面跑进来,一下扑到沈信的怀里。
“我回来了!”
“我看到……”
“我当然是赢了……”
“你的头发……”
“剪了才发现不好看,我又接回来了……”
“怎么哭了?”
她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睛通红,眼泪汪汪。
沈信笑:“怎么每次见到我,阿槿都要哭?”
夏槿问:“你的头发怎么白了?”
“如果我说……”
“不许说是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