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来不来接?”许一芯又催促了下。
“不接,我管你手疼不疼,关我屁事,你给我赶紧离开。”曾宗仪真要发疯了,他抱着头无声的尖叫了几声,然后朝着许一芯再次大喊:“下车,给我立刻下车。”
“哦……”这一次许一芯非常乖巧,她慢慢的钻出车厢,刚落地,车门就被曾宗仪狠狠的关上。
“开车,立刻离开。”曾宗仪立马吩咐刚坐上车的司机。
“好的。”司机赶紧应声,松开手刹挂上档位,一脚油门踩下去。
车子嗖地一下开了出去,许一芯看着飞驰而去的车屁股,晃了晃受伤的手一脸嫌弃:“没劲。”
许家客厅里,许妈妈又是心疼又是责怪:“你说你这孩子,好好地连个路都不会走,这要是留了疤怎么办?”
“妈,人总有意外的时候嘛。”许一芯撒娇道。
“就是就是,女儿都受这么大伤了,你就别怪她了,”许爸爸心疼的不行,拉过女儿的手对着纱布看了又看:“疼不疼,这受了多大面积的伤啊,纱布怎么那么大?”
“其实没多少伤,就是这两块有点皮破了,不让碰水,等结疤了就好了。”许一芯不想骗这两夫妻实话实说,却不想对方却以为他是在宽慰他们,反而更心疼了。
“当时就该让我跟你爸一起去的,说什么就是破了点皮,消毒一下就好。这哪里是小伤了,若当时脸蹭地上,你现在指不定都毁容了。”许妈妈一想到这就心惊后怕:“这么多年让你走路注意点注意点都白说了,一个摔跤都能弄出这么大伤。”
“我这不是运气不好嘛,以前摔一下碰一下也没见这样。”许一芯辩解。
“所以妈妈才一直告诉你女孩子要文静文静再文静。”说到这许妈妈就想到她这身衣服:“以后你这种不良少女一样的衣服不能再穿了,要是不喜欢以前的裙子,等星期六妈妈带你去商场再买新的,但不能像你身上这样的。”
“妈,你真好。”许一芯撒娇:“只要别再让我穿淑女裙,其他我都行的啦。”
“淑女裙有什么不好,文文气气,多书卷气。”许妈妈不死心的挽救一下。
“再好的东西也不能老穿啊,这么多年我看都看腻了,实在不想再穿着这样风格的衣服了。”许一芯好无奈。
“你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以前这类型的衣服那都是有知识有文化的大家闺秀才穿穿的。”许妈妈瞪她一眼,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许一芯咧嘴干笑几声,不反驳也不接话,这时候没必要再跟许妈妈犟着说。
晚饭许一芯是用勺子挖着吃的,很多菜没办法舀,是许爸许妈夹到她勺子里先。
“你这样中午在学校吃饭怎么办?”许妈妈忧心道。
“要不这几天中午我都去接一芯吃饭?”许爸爸说。
“不用,不就是夹菜,我让同学帮一下就好。”许一芯直接拒绝。
“这样好吗,会不会太麻烦你同学了?”许妈妈问。
“不会,妈你不知道我在学校人缘好着呢,不然今天怎么会有同学愿意陪着去医院又专门送我回来。”许一芯大言不惭,若那位曾同学听到,估计再想吐血三升。
“那行吧,你同学帮了你那么多,你也要好好谢谢人家,等你好了把帮过你的同学请家里来,妈妈做点好吃的,好好感谢感谢她们。”
“好的,妈妈,等我好了我问问她们有没有空来。”许一芯笑眯眯的回答,仿佛真有那么多好心的同学。
“少爷你要现在用餐吗?”佣人在曾宗仪回来后就第一时间询问。
“我爸妈又不在家吗?”曾宗仪环顾了下客厅,淡淡的问。
“是的,夫人出差了,先生在外面有应酬。”佣人恭敬回答。
曾宗仪冷冷的掀掀嘴角,又是出差又是应酬,从小他见保姆的时间都比这对父母来的多。
长大了更是一年到头见不了几次,之前他在之江是住校,跟一帮兄弟呆的很自在。却被他父亲说玩物丧志,非得给他转学让他回家住。
现在他倒是回家了,可这家还不如没有,反正都是他一个人有什么区别。
“少爷,你要现在用餐吗?”佣人再问一次。
“不吃了。”曾宗仪黑着脸步上二楼,回了房后就把自己狠狠的抛进床铺里。
他不想承认,但没法欺骗自己,他确实很讨厌每次回来面对空荡荡的家。
小时候他曾一度以为那个照顾他的保姆是他的妈妈,他很粘她,可有一天那个保姆忽然就消失了。
后来就有不同的保姆来照顾他,每一个都很尽责,但从来没超过一年。刚开始他还会哭闹找寻那些不见了的保姆,后来他就开始习惯身边不停的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