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学你?”丛蕾装傻到底,经过这一阵的反省,她算是想通了,自己那一套打法压根降不住冷千山,冷千山给了她灵感,她要向他看齐,非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不可。
“可以,丛蕾,你好样的,”冷千山气得牙痒痒,重重地拍手称赞,“不愧多吃了十年的饭,有长进。”
“过奖过奖。”
“你给我等着,”冷千山靠近她,阴恻恻地说,“看我待会儿怎么收拾你。”
说完,冷千山便去到段峻的棚下,百般叮嘱道:“你要求严格一点,别早早收工,预算超了我来顶。”
段峻莫名其妙:“我一直都很严格。”
冷千山肃然道:“精益求精。”
今天拍校园戏,丛蕾素颜出镜,只擦了个粉,淡扫眉峰,她绑着马尾辫,穿着燕麦牛角扣大衣,温婉明媚,是剧中孟宜安的形象。丛蕾和石胤走了一遍戏,冷千山瞅着不对味,问段峻:“演的不是大学生么,这么亲密,会不会太开放了?”
段峻道:“你看不了就回去。”
冷千山不应声,但也没再干扰他的工作。
邹海阳搂着孟宜安,坐在学校情人林的长椅上,前方是一处人工湖,冬日清透的阳光洒向校园,拉长了这对情侣的影子,湖面波光粼粼,像一杯刚泡的普洱。
太阳晒得邹海阳打了个哈欠,他懒洋洋地用下巴撑着孟宜安的头顶:“宜安,等大学毕业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孟宜安抱紧了他的腰:“还早呢。”
“不早,都过法定年龄了。”邹海阳说道,“等结了婚,再生个大胖宝宝,看谁还敢来拆散我们。”
孟宜安只是笑:“怎么,你怕我被别人抢走?”
追孟宜安的人都排到了隔壁大学,邹海阳当然着急,却笃定地说:“我不怕,反正谁也抢不走你,”他卖了个关子,“除非……”
“除非什么?”
“不告诉你。”
孟宜安挠他的痒痒:“你说不说,说不说……”
邹海阳左躲右闪,被孟宜安挠得大笑:“女大王饶命,小的通通交代!”他捏着她的鼻尖,宠溺地道,“除非……你自己愿意。”
“切。”孟宜安撇嘴,无聊话。
“‘切’什么‘切’,如果有人样样都比我好,那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孟宜安睨了他一眼:“你说呢。”
邹海阳了解她,这就是否认了,于是心满意足地吻上她的唇。
这一幕光与影的配合达到了美的极致,浓情蜜意的年轻恋人,仿佛会爱到天长地久。刹那间,冷千山所有糟糕的回忆集体涌现,月光下的裴奕与丛蕾,丛蕾扬着脸,面容皎洁,静候着她爱的男孩的亲吻。
而他独自站在草丛里,安静地望着他们。
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冷千山,让他近乎窒息,他霍然起身走到一旁,肖庄跟上去,在这寒意料峭的季节里,卖力地给他扇风:“冷哥,消消气……”
“拍戏而已,我有什么可气的。”冷千山不耐地说,却更像在劝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