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平看过去,是穿金戴银衣履风流的六公主顾青霜。
她脸上带着淡淡笑意:“父皇一向节俭,并不会怪罪与我。何况我母嫔丧期未过,太张扬了有失孝道。再者,这是皇后娘娘赐下的衣裳,哪里素了?”
顾青霜被噎住,她身旁穿紫衣的少女微笑道:“陛下节俭是不错。可今日是陛下的整生日,我的伯父都为此给陛下进献了不少珍品,公主这样素的衣裳,未免给陛下落了几分面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公主是不喜陛下,故意在陛下寿宴整什么幺蛾子。”
顾清平微微皱眉,正欲开口。
一道爽朗张扬的女声忽然若石击泉地插进来:“本郡主倒不知,为母守孝也能被说成是落陛下面子,谢瓀你未免有些荒唐。”
顾清平循声看去,只见一个少女,一身张扬的红色长裙,高高束发,不戴金钏玉钗,却用红色丝绦束发。那双明亮如秋水的双眼里满是戏谑,眉宇爽朗英气十足,不像个弱柳扶风的郡主,反而像个上阵杀敌的将军。
顾清平从没见过此人,但从谢瓀微变的神色可以看出她很是讨厌来人。
谢瓀冷哼了一声:“又是你。”
“能让文淑县主记住,本郡主真是深感荣幸,”少女哈哈大笑,快步走来,站在顾清平旁边,朝她行礼,“三殿下安,家父郢王。”
顾清平微微睁眼:“原来你就是楚湘月。”
郢王是个顶天立地的豪杰,她的女儿落月郡主自然也不输其父,自幼舞刀弄棒,与帝京的小女儿全然不同。
几年前入京后听闻总爱打抱不平,非常的纨绔,如今一见,却知闻名不如见面。
楚湘月乐呵呵的把手搭在她肩上:“殿下听过我?这真是荣幸之至。”
谢瓀满眼厌恶地看着她,冷哼一声,拂袖离开。
楚湘月朝着谢瓀的背影吹了个口哨:“别走啊文淑县主,不就是抢了你看中的书吗,何至于翻脸走人啊!”
六公主说:“大儒遗作你也抢!楚湘月,你舞刀弄棒大字不识,要那遗作干什么,本公主给你两日期限,立刻把那大儒遗作拱手奉给文淑,本公主可以既往不咎。”
楚湘月吹了吹鬓边落下的发,满不在意道:“啊呀,殿下生气了,可你又能怎么办呢?”
郢王雄踞永州,手握几十万大军,扼守着北秦与南晋的关隘要塞,这样的资本给了楚湘月可以在京中放肆的胆气。
即便是谢氏,也不会为了些微小事而得罪于郢王。
顾青霜脸色铁青,冷哼一声,也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