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慈观坐落在k市市郊的一座小山下,虽然地处偏僻,但道观住持名声在外,观里也算香火鼎盛。
尤其周末,顺着专门铺砌的石阶小道上山,一路上的香客信士都络绎不绝。
顾念和江晓晴也走在其中。
“从剧组回来这几天明明看你挺精神的啊,”江晓晴挽着顾念的胳膊,歪着头看她,“今天是怎么了?不但又蔫回去了,还一副生无可恋的架势。”
“……”
顾念木着脸抬头,乌黑眼瞳黯淡无光。
确实非常的生无可恋。
对视数秒,顾念叹气低回头:“唔。”
江晓晴笑着攒她:“你都长吁短叹一路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我帮你纾解一下。”
顾念将信将疑。
江晓晴拍胸脯:“别看不起我啊,我大学那会儿可是我们班里的心理委员来着,专门帮人疏导心理问题。”
顾念迟疑:“真的?”
“真的!所以你就说吧!”
“……”
两分钟后。
“哈哈哈哈哈哈――”
猖獗的笑惊飞了石板小路两旁竹林里的鸟,扑簌簌一片翅膀煽动下,顾念面无表情地盯着面前这个笑得捧腹欲跌的女人。
被盯着的江晓晴毫无自觉,眼泪都被笑挤到眼角:“哈哈哈哈哈所以你就那么当着阿姨的面,搂着骆修让他管阿姨叫姥姥啊?哈哈哈哈哈敲笑死我了顾念大大你真是个人才!骆修第二天还能那样若无其事地对你,他更厉害!”
顾念:“…………”
她刚刚一定是被鸟屎糊了心,所以才会真的相信江晓晴这个不靠谱的能给她做什么心理疏导。
顾念叹了口气,面无表情扭头就走。
江晓晴捂着笑疼的肚子追上去:“哎你等等、等等我,我不笑了不笑了哈哈哈,真的……”
追了十几米,江晓晴终于艰难止住笑,她扒着顾念胳膊,一边调整呼吸一边努力装正经:“所以就是,那天晚上杀青宴酒醉以后,视频通话里的你对骆修就完全以妈妈身份自居了是吗?”
“嗯。”顾念蔫耷着眼,没精打采地应了一声。
“其实我觉得情况没你想得那么糟。”
“…嗯?”
“你想啊,按阿姨说的,骆修那天晚上都被你‘欺负’得那么惨了,第二天还跟没事人一样,对你特别好,是不?”
“……”
顾念回忆了下,感动点头。
江晓晴:“所以啊,这就说明他要么并不在乎你是他妈妈粉这件事,要么就是他只当你在耍酒疯――你们之间的友好关系完全没有被影响嘛。”
顾念迟疑:“他会当我是耍酒疯?”
江晓晴点头:“会啊,我们大学室友一起出去喝醉了,经常爸爸儿子的乱叫。”
顾念眼睛微微亮起来。
江晓晴想起什么,回过头:“而且回来以后,上周你不是还给他打电话了吗?他态度怎么样?”
顾念泪目:“特别温柔,还安慰了我。”
“你看,”江晓晴捏了个响指,“我就说他没放在心上――你就别想那么多,当这件事你没想起来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