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茵到美容院做新美甲,她对彩妆护肤兴味索然,唯独喜欢做美甲,每15天就要换一次。
丁厌和她叙述完自己去找楚瀛的前因后果,她沉吟不语,半晌才道:“听你的表述,姐姐觉得,你没有你自己以为的那么直。”
“我真的很直!我还是挺后悔那天喝多了亲他的……想想和男人那什么,鸡皮疙瘩冒一身。”丁厌说。
“好吧,就算你生理上跨不过这道坎,但你通过行为反映出的心理,就是你没有非常讨厌这个男生。”
谁能发自内心地讨厌一个有钱、脸好、还聪明的提款机啊……
“我也只是会被利欲熏心的凡人呐。”丁厌自嘲道,“前天和你聊完我也想了好多,露水情缘和谈恋爱不同,谈恋爱又和结婚不同。如果一个人能对我那么好,又真诚可靠,那试一试也行……可是他太聪明了!心机深沉!真在一起的话,我怕会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丁茵:“为什么呢?他也没有玩弄你吧,只是操控感比较强;但结合他的家世背景,养成这种个性也不算反常。你这个笨脑瓜,有个人替你出主意安顿好你的一切,不是该很开心吗?”
“谁会想要被人操控生活啊……我是笨脑瓜,不是没脑瓜。我说不好,我就是不上不下的……”丁厌捂着心口道,“经常会想起他,不知道他又要怎么打乱我的生活。拒绝也拒绝不了,他都搬到我家对面了……以后怕不是要天天见面,他就像病毒入侵了我的大脑,用金钱一步步腐蚀我。”
丁茵在紫外线灯照完五根纤纤玉指,再按美甲师的要求把手放到软垫上,说:“姐姐作为过来人还是要劝你冷静。首先呢,你们的关系无论如何发展,最多也只到谈恋爱为止了。”
“如果你是个女孩,姐姐一定倾囊相授教你怎么驯服男人;但很遗憾,你是个男孩。年纪轻轻就能实现经济自由的人,出身阶级是和我们不同的,看待问题的思维方式也有天壤之别;如果像你说的,这个男生是等着继承家业的公子哥、大少爷,那他将来必定要娶一位能够独当一面的太太,即便是不那么独立的娇妻,也得是能为他生儿育女的。”
“除非……追你的这个男生,他真的很特别很特别,不受任何规则约束,否则到了该收心的岁数,他仍然要继承父辈的传统;结婚生子,绵延香火。当然了,富人想得到一个拥有自己血统的孩子,从不是难事,未必得结婚。但姐姐还是不建议你对有钱男人抱有幻想,他们可是很精明的。”
丁厌:“拜托啦姐姐……你把我当情窦初开的傻白甜了吗?我当然知道男人在想什么了,我这不是正处在进退维谷的边缘吗。”
“我是想说,反正你们只是谈谈恋爱,为什么还要顾虑重重呢?不合适就分手好了。爱情是需要义无反顾的,思前想后、踟蹰不前,那什么都得不到。”丁茵揶揄地问,“还是你也不想和他恋爱,只是出于受益者的角度,抗拒不了他提供的诱惑?”
“啊……”丁厌被戳穿了心思,羞赧地回避视线。
丁茵不顾形象地笑得前俯后仰,然后恢复仪态说:“也能理解。被优秀的人倾慕、热烈追求,不管换做是谁,都会飘飘然。至少你姐我到现在,也没能战胜我的虚荣心。”
丁厌看她抿了抿嘴唇,乖巧地捧起奶茶,将吸管喂到她嘴边。
丁茵每个月会奖励自己一杯奶茶,甜味在嘴里扩散开,身心愉悦,她继续道:“那你就不要有愧疚之情了,丢掉你的良心,使劲捞他好了;毕竟他多的是钱,又乐意给你花。”
丁厌分不清她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蹙眉道:“哪儿有你这样的姐姐啊,教弟弟吃软饭,还是吃男人的软饭……再说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答应陪睡都被拒绝了,还不知道他在图谋什么……真掉进坑里我可就惨了。听说好多有钱人都有怪癖……”
这天底下漂亮的女人男人多如牛毛,楚瀛怎么就偏偏看上他了呢。他唯一的过人之处就是,他会穿女装、扮女孩子。但楚瀛好这口的话,国外的更争奇斗艳啊。
他堂姐虽然务实,但不少想法还是偏于浪漫化了。他对楚瀛从未抱有幻想,他只想搞明白对方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他是否能够付得起代价去交换。
在昨天以前,丁厌尚且能说服自己,楚瀛是冲着喜欢他想追他;然而从昨天起,事情又再度升级了——楚瀛搬到了他对门,这不是单纯的有钱没处花可以解释的……这是偏执狂才干得出的事……
“原来你是害怕这个,”丁茵豁然开朗道,“那你直接问他好了。”
“他连买了房子都没告诉我,怎么可能对我剖白心迹……他就爱玩这套,把人整的云里雾里,惊喜又惊恐,他就享受了开心了。”
“这样么?”丁茵道,“不如你略施小计,测试他会不会现原形好了。”
丁厌竖起耳朵,“什么小计?”
丁茵:“给我半天时间想想,晚上再跟你讨论。”
***
圣诞节后再有十来天便是春节。
丁厌家里的习惯是在年前把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吃团年饭,他堂姐夫也会来;之后姐姐和姐夫会带着外甥们回马来西亚去过节。
一月初姐夫如期而至,给家里每个人都带来了礼物,听说他辞职了,还给他发了一笔丰厚的零花钱,并问他想不想去马来工作。
丁厌说年后再考虑,但收到红包的那几句“谢谢姐夫”喊得很乖。
他想想自个儿二十五六的人了,不仅给小辈发不起压岁钱,还倒拿姐姐姐夫的钱,也够丢人的。过完年还是接着买彩票吧。
和他爸这边的亲戚聚完,又得和老妈那边的姨妈一家吃饭。他父母两边的老人都去世了,所以聚会只有两家人。大姨家没有小辈,显得冷清许多;他的精英表哥今年刚和女友领证,预计明年六月办婚礼。
这顿饭他吃的可不爽,大姨和大姨父都是严肃刻板的人,对他没有骑驴找马而是无计划离职的事批评了他大半天,还就他找对象的问题讨论了两小时,一会儿给他指点迷津该找什么工作,一会儿教育他该选什么样的女孩结婚。
丁厌听得头都大了,他私心觉得-->>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