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方径直推门而入,进去的时候,刚好看见观溟盘腿坐在床上。
他十分利落地脱掉靴袜坐到对面,乖乖闭上眼睛:“可以开始了。”
观溟取出木匣里散发着青色光芒的栖梧珠,闭眼之前,不由自主地打量了几眼烛方。
面前的人此刻闭着双眸,睫毛纤长细密,肌肤光滑如瓷。因为脱掉了靴袜,这会儿正光着双脚,雪白的脚踝映入眼来。
观溟动了动喉咙,强迫自己收回了视线。
这回修炼的时间比上回要长,烛方坐着睡了一觉,醒来仍在观溟的床上。
他正欲开口询问,却发现观溟的眉间浸了层密汗,看样子十分痛苦。
这是之前从未出现过的情况。
烛方皱了皱眉,忍不住出声喊了句:“师弟?”
过了半晌也没得到回应,又喊了声他的名字:“观溟?”
这一次,观溟缓缓睁开了双眼。他的眸中仿佛盈着雾气,叫人看不清也摸不透。
烛方急忙道:“你怎么样了?”
观溟摇头道了句无碍,迅速起身下了床,面上依然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三天后。”
“啊?”
“下一次修炼的时间。”
说完,观溟头也不回地走了,就像生怕他会追上去一样。
烛方跟在后面迈出了房门,看那离开的方向才知道观溟去了后山。
可是,后山除了寒潭什么都没有,观溟去寒潭做什么?
烛方一头雾水。
他溜达着准备从霜雪居出去,经过长廊时恰巧遇上了今早和白怜说话的那名洒扫弟子。
那名洒扫弟子也看见了他,率先打了个招呼:“大师兄好。”
烛方知道这名弟子就住在霜雪居的偏院,趁机向他打听:“昨晚有人来过霜雪居吗?”
洒扫弟子摇了摇头:“昨晚没有,早上倒是来了个。”
烛方对白怜没什么兴趣,接着问他:“那你有看见你二师兄半夜出门吗?”
“这……”洒扫弟子仔细回忆了一下,而后眼睛一亮:“有,不过那时已经接近早上了。我看见二师兄回了自己的房间,也不知道去过哪里。”
还真是观溟!?
烛方整个人都怔住了,愣愣地站在原地,心跳的速度莫名加快。
上一次在客栈不会也是他吧?
这人……还真是一点儿也看不出来。
洒扫弟子见烛方脸色不对,以为他这是在查房,挠了挠头道:“大师兄你别急。二师兄很少半夜出门,说不准是梦游,也可能是我看走了眼。”
梦游给他撸?这要说出去傻子才信。
“行,我知道了。”烛方缓了缓神,末了提醒道:“今天我问你的事,你别告诉你二师兄。”
洒扫弟子如捣蒜般点头:“大师兄放心,我保证谁都不会说!”
转眼到了晚上。
烛方早早得洗漱完,又穿了好几套衣服,把自己裹得像个粽子一样。
他将门开了条缝,悄悄地留意着对面的情况。只见观溟的房间一直亮着光,却没看见人从里面出来。
本来他是打算直接去问的,但依观溟的性格肯定又会和上次那样咬口不认,倒不如索性来个瓮中捉鳖。
烛方目不转睛地盯了许久,盯到最后不知打了多少个哈欠,勉强用手撑着上下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