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们背影消失在长廊拐角,观溟这才不急不慢地问屋顶上人:“昨日送去喜服可还合身?”
烛方扔掉手里鸡骨头,跃下屋顶落在了他身旁:“挺合身。”
“嗯。”观溟又道:“婚柬已经送出去了,也送到了凤族。”
“好。”
原主虽是凤族二公子,但因为从小天资太低,在族中并不受重视。也正因如此,才会来到灵山宗修仙。
观溟看了眼他沾着油污手,施了个洁净术,接上刚才话道:“师兄还欠多少?”
“这个嘛……”既然观溟都这么问了,烛方也没打算隐瞒,一边扒着手指一边说:“不多不多,也就三串糖葫芦四屉奶黄包五个菜煎饼六碗肉馄饨七只甜皮鸭……差不多就这些了。”
“嗯。”观溟样子正经又认真:“还有吗?”
“没有了……”烛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这些都是婚前债务,我自己来还就可以。”
观溟定定地看着他,眸色深邃:“自结契之日起,师兄债便是我债。”
虽然观溟在说这话时依然一脸严肃,但却让烛方莫名有些感动。
他打心眼里感叹了一句:有钱真好。
说是两人合籍,实际上大部分事情都是观溟在准备。烛方有心想要帮忙,但观溟把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他愣是没插上手。
转眼便到了合籍大典当日。
灵山宗上下悬灯结彩,宾客如云。
烛方一大早便被叫起来梳洗,几乎全程都在犯困。直到合完籍成了亲,整个人都没缓过神,被送入洞房后更是直接睡了过去。
送入洞房?
为什么是他被送入洞房?
窗外吹来一阵凉风,烛方猛地从睡梦中惊醒,然后才想起来自己正躺在喜床上。
他揉了揉眉心坐起身,看着这布置精美洞房,总有一种不真实感。
一轮朗月悬在飘雪峰峰顶,月光如水一般泻在地面。屋内燃着明亮喜烛,并没有瞧见观溟身影。
今天灵山宗格外热闹,除了龙族和凤族,三宗以外修士都来了。大家表面笑着恭贺新婚之喜,但真正看好他们合籍人却没几个。
那些弟子说得不错,估计半年不到他们便会解契。
算算时辰不早了,烛方琢磨着观溟可能睡在别处,准备找点东西填饱肚子继续睡觉。
刚起身,门吱嘎一声开了,观溟正穿着喜服站在门口。
看见是他,烛方颇为意外。
“今晚睡在这里。”观溟关好房门走到桌前,不紧不慢地倒了两杯酒,一杯递到烛方手上,“合卺酒。”
也对,今晚是新婚之夜,不睡洞房反叫人奇怪。但这合卺酒……没必要演这么真吧?
想归想,烛方还是接过了酒杯。他仰头正准备喝下去,却被观溟拦下了动作。
“错了。”观溟绕过他手腕,一本正经地说:“该这样喝。”
不愧是他二师弟,果然讲究。
喝完合卺酒,烛方放下酒杯,试探着问了句:“一会儿怎么睡?”
观溟一言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