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火速和大家拿定了主意,命韩世梁立刻折回西北,抗击胡人,兵部拨一批重型火炮随后到,务必狠狠迎头痛击胡人。同时,原京畿大营统领归位,将京城军队梳理清楚,重新整编。各地驻军,凡跟随太子作乱的将领,通通革职查办,另选将领统领军队。
另外,下安抚诏令,恢复京城秩序。
忙到了天黑,皇帝终于把大事忙完了,虚弱地躺在了椅子上。
五皇子在身后给他揉了揉太阳穴,四皇子在一边给皇帝揉腿,“父皇,您腿怎么样了?儿臣听说父皇的龙辇被大石头压住了,儿臣担心的饭都吃不下,想去看父皇,又不能去。”
说完,四皇子还哭了两声。
三皇子见老四老五贴身照顾老父亲,只能拿别的话说,“父皇不在,母后一直住在昭阳宫没出来过。我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暗中照看母后和六妹妹。”
皇帝看了这两个儿子一眼,满眼欣慰,“你们这次做的很好。”
三皇子和四皇子这回真是难得明白一回。
皇帝其实很懂自己几个儿子,三皇子喜欢占便宜捡漏子,为人过于谨慎,总想用最少的付出得到最多的回报。他虽然也和两个兄长争,但出力总是最少的那一个。
原来三皇子想的是让老大和老二争个你死我活,虽然后来二皇子做了太子,他仍旧不着急。父皇还活的好好的,老二想上位,怕是没那么容易,从古至今,有几个太子能活到登基的。三皇子继续站干岸,只要老二稳不住,就轮到他了。
四皇子又不一样了,他和他娘谢贵嫔一样,连付出都不想付出,且还见不得以前比他差的人混的比他好,心眼子有点小。比如老五做了宣王,他还是个郡王,他心里就一直不服气。
这回太子私自登基,哥儿两忽然着急了。
这样子不成啊,父皇到底死没死啊?要是死了,我们可怎么办啊?老二个黑心的,连五叔都敢砍,别说他们两个了。帝王登基,是需要友爱手足来表达自己爱护先皇骨血,可后面还有年幼的老六老七呢。要是把老三老四杀了,对老六老七好,老二也能得个好名声。
哥儿两眼见着太子心里眼里只有自己的舅父和岳父,把他们这些兄弟都放到腚沟里去了,心里越来越凉。原来父皇在,他们还有份体面的差事,自从太子登基,他们身上虽然仍旧有差事,却丁点权力都没了。
他们第一次感受到了亲爹当家和不是一个娘生的兄弟当家之间的区别。
但这兄弟两个胆子小,也不敢轻举妄动,直等到老皇帝回到京城,他们亲眼认出了亲爹,这才开始动了起来。
兄弟两个第一次联手,背后靠着高家和谢家,由孙侯爷在中间起头,策反了几个城门卫,在两军交战正酣畅的时候,倒戈相向,打开了城门。
五皇子等两个哥哥说完了,这才道,“父皇,您一路劳累,儿臣才刚让人给父皇备了晚膳,父皇进一些吧。”
皇帝点头,“你们都留在这里陪朕一起吃。”
皇帝带着三个儿子一起吃晚饭,看到一桌子菜,他命人把其中两样送去昭阳宫,并给皇后传话,明日再去昭阳宫。
等送菜的人走了,爷儿四个坐在一起吃饭,五皇子这些日子天天照顾皇帝饮食,很自然地给他盛汤夹菜,两个哥哥看的目瞪口呆。
三皇子机灵些,“五弟这回在阵前真勇猛,为兄佩服。”
四皇子也跟着嚷嚷,“老五你可真是有本事,我原来以为你是耗子胆,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大。”
五皇子淡然一笑,“三哥四哥过奖了,我都是跟着父皇一起出动,没有父皇指点,我哪里敢一个人上阵前。”
三皇子隐隐听说了父皇阵前写了白绫诏书的事情,心里都忍不住打鼓,难道父皇准备立老五了?老五在西北经营了那么久,听说和韩世梁之间还勾勾搭搭的,五叔也喜欢他,这回和父皇一起出生入死,怕是入了父皇的心了。
三皇子有些焦虑,老大老二没了,按例也该轮到自己了,凭空冒出个老五,还是个强劲敌手,不好办呐。
四皇子就乖觉多了,他已经认命,除非天上掉馅饼,不然这皇位可能真落不到他头上。不管你们谁上位,只要别跟老二似的苛待我就行。
皇帝看出了儿子们之间的暗流涌动,垂下眼帘吃饭,一个字都没说。
等吃过了饭,皇帝刚把儿子们打发走,老母亲和兄弟又来了。
李太后虽然生气儿子,见到儿子不能动的腿,又哭了一场,“你说说你,好好的跑出去做什么,以后不许出去了,让我们多担心呐。”
皇帝安慰老母亲,“母后,儿臣尚好,让母后担忧了。”
母子两个说了几句暖心的话,李太后问过了皇帝的腿,又忍不住嘱咐他,“你年纪不小了,这回又受了伤,等处理完了北边的事情,你好生歇一歇,朝廷也不是大事小事都离不开你。”
皇帝点头,“儿臣多谢母后教导。”
刘文谦插了一句嘴,“皇兄,长乐她们还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