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慧娴郡主总是不肯嫁人,诚王夫妇又宠着她,她都快成了皇室的老大难。
慧娴郡主要嫁人了,宗师贵女们都奔走相告,终于不用再怕被连累了。皇后和各宫嫔妃们也多少意思了一些,她还让太子妃把皇家该给的份例嫁妆送到了诚王府。
刘悦蓁听说自己得了个慧娴的称号,嘴上谢恩,心里撇嘴,我贤惠不贤惠,又不吃别人家的饭。
日子呼哨一下子,就到了刘悦蓁出嫁的日子。
魏氏嘴上说少给女儿买一些东西,可刘悦蓁的嫁妆还是装了一百二十抬。皇室长辈们给的添嫁,姐姐们给的,还有陆家的聘礼也折算在了里头。远在千里之外的刘悦薇在妹妹定亲后就准备好了,去年送年礼之时捎带了两套十分华贵的首饰,又添了些压箱银。
刘悦蓁穿上了新嫁娘的喜服,头上盖着红盖头,什么也看不见,告别父母之后,一边哭一边被闫庆才背上了花轿。
魏氏也忍不住哭了出来,养了快十七年的女儿,原以为她要一辈子在家里了,说出门子就出门子了。不像两个姐姐,提前有准备,心里也更容易接受一些。
刘悦蓁是真哭了,然后一路被陆家吹吹打打带走了。
陆铭身穿喜服,一路骑着高头大马,欢天喜地接回了自己的新娘。
拜天地、吃酒席、闹洞房,等到夜深人静,新房里终于只剩下小夫妻两个人。
本来醉醺醺的陆铭,进了新房忽然就醒了过来,两只眼睛炯炯有神。
刘悦蓁的盖头早就揭了,这会子正一个人坐在圆桌旁边自己吃饭。她可能已经洗漱过了,身上的喜服已经换掉,穿了一身红色衣裙,整个人看起来又娇美又明艳。
见他回来了,刘悦蓁大方地挥手,“二哥回来了,大嫂送了饭菜过来,你是不是喝多了酒,空着肚子不好,来一起吃一些吧。”
陆铭笑眯眯坐在她旁边,“让三妹久等了,没有人来闹你?”
刘悦蓁手里的筷子顿了一下,“无妨,我凶名在外,今日没有人敢闹我。”
陆铭的口水差点喷了出来,“三妹开玩笑了。”
刘悦蓁斜看了他一眼,陆铭连忙殷勤道,“我就喜欢三妹这样的。”
刘悦蓁这些日子已经习惯了他满嘴不正经的话,仍旧老神在在地吃饭。
陆铭洞察力敏锐,他发现刘悦蓁今日的大方有些不一样,里头似乎夹杂了一丝往日里不曾有过的拘束,她在努力掩饰,但还是不经意间流露出来一些。
陆铭会心一笑,把椅子往她身边挪了挪,“明日三妹想去哪里玩?我请了十天的假,咱们好生出门逛逛。”
刘悦蓁用胳膊肘抵住了他往前靠的趋势,“明日我去慈恩堂看看,给孩子们一人做件新衣裳,如今我终于出嫁,孩子们不用替我发愁了。”
陆铭笑着点头,“三妹心肠真好。”
说完,他夹了一块子菜递到她嘴边,“三妹尝尝,我们家的菜,带一些边城风味。”
刘悦蓁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二哥,你放下,我自己来。”
陆铭很执着地看着她,刘悦蓁拗不过,只能就着他的手吃了。
然后他就没完没了了起来,非要一直喂她吃,有时候她吃了半筷子,剩下的半筷子塞进自己嘴里,她嘴边不小心粘上了饭米,他捡走吃了。
屋子里的氛围渐渐变得迤逦了起来,陆铭似乎天生就有这种本事,于无声之处让二人之间越来越和谐,让人根本没法拒绝他。
等喂过了饭,陆铭自己火速去洗得干干净净。
等回了房,他先从箱子里掏出一张纸,凑到刘悦蓁面前,“三妹,你不是说咱们签订的协议被岳父收走了,我又给你签了一份,上面还加了几条。”
刘悦蓁伸头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条款,全是他给自己提的要求,比如俸禄上交、每个月都要陪她出去玩等等。
刘悦蓁咳嗽了一声,“二哥还写这个做甚。”
陆铭把纸折叠好,压在案头上她的妆匣子底下,然后走过来轻轻抱住她,在她耳边低声道,“三妹,我让太医给我开了方子,我吃了个把月的药了,太医说了,保管一年之内不会有孩子。”
刘悦蓁顿时双脸爆红,“你吃那个做甚,会伤身体,武将身体差了怎么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