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书绾去了多久,姜棠依就担心了多久,每日在铺子里魂不守舍。
“哎,姜大娘子你怎么还给我银子?”
姜棠依回过神来,一贯钱的东西,她把盒子递给人家,又放了一锭银子在上面,吓得那客人赶忙出声提醒。
方鸣鹤帮着卸完货,走到柜台前,将银子塞回姜棠依手里:“你这样不行,若是担心小妹,当时就该让我与她一同去。”
“我这妹妹倔强你又不是不知!”姜棠依回过神来,“她说此去不知凶吉,死活不让咱们跟着。”
“不过嘛,你也确实不能跟着。”方鸣鹤看着她隆起的腹部,“算了算日子也该生了吧,就别来铺子里了,好好在家歇着就是。”
“不成,我在家里也没意思,一个人胡思乱想的,倒不如出来转转,兴许还能好些。”
她哪里歇得住,十月怀胎,一刻都没停,绸缎庄,食肆,到处跑。
“还好意思说小妹呢,自己也不让人省心!”方鸣鹤搀着她的手,“过来,给你买了白糖糕,昨儿不是说想吃。”
姜棠依点点头,从柜台里出来。
小厮急匆匆地冲进来,险些撞到她,方鸣鹤护在前面,忍不住拔高音量:“冒冒失失的像什么样子,若是撞了娘子怎么办?”
“汴京——汴京传来消息!”小厮上气不接下气,顾不上道歉,“二娘子她……她……”
姜棠依一颗心都揪着,急得直跺脚:“你倒是快说呀!!”
“啊嚏——”越是着急,小厮越是慌忙,万千期待中,打了个喷嚏。
“二娘子她传信来,官家要斩了平王,为姜家翻案,为老爷正名!”
姜棠依一颗心高高提着,又重重落下,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好消息,她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抓着方鸣鹤的手臂直哆嗦。
方鸣鹤也喜不胜收,素来温文尔雅的他扯着嗓子也喊了声:“传信的人呢,一并有赏,今日是大好的日子,去食肆那传话,摆个流水席。”
“哎……不行了……”姜棠依抓着他的手突然收紧。
千钧一发之际,居然破水了。
……
明州一番手忙脚乱,在汴京的姜书绾却是淡然,她刚刚从宫里头回来,捧着书卷坐在院子里仔细翻看,心中牢记着孟太后对她说的话。
若非文章作得好,考官也不会将这份卷子送到宫里,她的家仇固然重要,但孟太后不希望她是因为这个才想参加科考,女举子名单里加上了她,希望礼闱时能够看到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