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手将杀害海哥和二哥武友义两家满门的六个凶手绳之以法,按鬼友乔十八的说法就是先剪除了恶鬼“独傲雪岭”和洋鬼“酒井香奈”也就是原田一男的羽翼,又救了亲哥哥一样的李天勤,战智湛的心中十分兴奋。只剩下元凶“独傲雪岭”和洋鬼“酒井香奈”了,不知北太帝君安排何时收网擒拿,真是急死人了!
战智湛也没有别的办法,着急也没用!他只能等,只是等待的滋味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李天勤和战智湛的心情却又大不一样了,他的心里不是一般的窝火。差点让人家活埋了的窝囊事儿先不说,有两件和战智湛都有关系的事,他实在想不通。一件是他和老婆白洁去江边玩,却被几个流氓无缘无故暴打了一顿。本来以李天勤的身手,几个流氓他根本就没放在眼里。谁知对方毫无章法的拳脚打来时,李天勤刚想动手,胳膊腿却一阵酸软,说什么都不听指挥。结果李天勤被打得浑身是伤,幸亏战智湛及时出现。
第二件事就是李天勤死里逃生的在毛子坟那件事了。闫阚喜、尔庭孥、毕修霭、佘昶斯、伊建羽和沈犇悠这六个杀手既是项怀仁和武友义两家被灭门的直接凶手,也是李天勤负责侦办的一个涉及国家安全案件的涉案人。当李天勤发现了六个杀手的踪迹,正在侦查这六个杀手身份的时候,忽然传来项怀仁和武友义两家被灭门的噩耗。李天勤不由得大吃一惊,这六个杀手是敌对势力在埠头的组织重金从东珠地下杀手集团KJ株式会社雇来的,李天勤还以为是来对付自己,却出乎意料之外先动手杀了项怀仁和武友义两家满门。这是为什么?
这六个杀手杀了项怀仁和武友义两家满门之后就脱离了李天勤的监视,似乎是人间蒸发了,再无消息。这让李天勤颇为不解,敌对势力在埠头的组织花重金把六个杀手雇来,就是为了杀项怀仁和武友义两家满门吗?李天勤把这件事向政保部鲁部长报告后,鲁部长也很不理解。鲁部长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之后嘱咐李天勤:事出反常必有妖!不要被六个杀手的反常所惑,加派人手,盯死敌对势力在埠头的组织,要防止敌人耍花招!
项怀仁和武友义两家满门被害已经过去半年了,李天勤差不多把六个杀手的事情忘记了。这天,他去省军区办事。办完事他骑着自行车刚从省军区大院的大门出来,却猛然发现与六个杀手中的毕修霭和佘昶斯极为相似的人沿着南通大街有说有笑的向坡下走去。
李天勤凭着多年练就的业务能力断定,这两个人就是失踪的六个杀手中的毕修霭和佘昶斯。六个杀手难道没有离开埠头?是在敌对势力在埠头的组织控制之下没有离开吗?李天勤已经来不及向鲁部长报告了,李天勤冒着独自跟踪这些心狠手辣的杀手可能出现的危险,毅然把自行车锁在军区大院大门外。李天勤艺高人胆大,他摸了摸屁股后面的五四式,就像一个没事人一样,在夕阳照射下,溜溜达达,远远的跟在毕修霭和佘昶斯后面。
到了毛子坟之后,毕修霭和佘昶斯穿过南通大街,前后左右张望了片刻,没有发现有什么人之后,从毛子坟大墙一个墙豁子处跳进了毛子坟。李天勤赶紧穿过南通大街,来到毛子坟的大墙外,也像毕修霭和佘昶斯一样,没有发现什么闲杂人之后,这才向二米多高的大墙上攀去。不料,李天勤刚跳进大墙里面,忽然一阵头晕目眩,就一头栽倒在地。
李天勤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当他苏醒后眼睛还没睁开,就闻到了浓烈的焦裕昌烧鸡和肉联红肠的香气,以及龙滨酒那特殊的“海子味”。李天勤想动一动手,这才发现他被人家绑的结结实实的,浑身都是绳子。李天勤想了半天,也没想通为什么他刚跳进大墙里面,就会头晕目眩,昏迷了过去?他当时并没有发现大墙里面有什么人呀。
“李参谋,你醒了!”忽然,李天勤耳边传来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
李天勤努力睁开眼睛望去,他原来在一个不大的屋子里的地上躺着。屋子里很黑,有点阴森森的,只点着一盏卖冰棍儿的老太太晚上才用的那种“嘎斯灯”,不断“嘶嘶”的叫着,发出那种惨白色的光,把屋子里照得更加阴森恐怖。
说话的应该是这六个杀手的头儿闫侃喜,他躲在嘎斯灯边上,在惨白的灯光侧射下,哪里有一点活人的气息,整个浪儿就是一个活鬼。闫侃喜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李参谋,你既然醒了,就把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经过说一说吧。大家都是圈儿里人,也没必要绕什么圈子!”
见李天勤痴呆呆的望着自己,闫侃喜把手里的烟屁股裹了一口扔到地上,用脚踩住捻了捻,说道:“李参谋既然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你,匹夫不可夺志嘛!二痞子、三秃子……”
屋子的角落里有两个人答应了之后,闫侃喜这才继续说道:“这个家伙既然发现了咱们躲藏的地方,绝对不能再留活口儿了!这毛子坟里到处都是尸首挖走之后留下的坑,你们俩随便找个坑,把这个倒霉蛋儿埋了吧!堵上嘴,别让他瞎叫唤!”
李天勤心中暗叫倒霉,他这时就算是想反抗,浑身也没有一点力气呀。莫名其妙的死在毛子坟了,鲁部长和同志们也不知道得急成什么样?也不知道同志们什么时候能找到自己的尸首。到那时,白洁面对一堆白骨,能认出来这就是曾经和她朝夕相伴,相濡以沫的人吗?
李天勤忽然又心中暗叫糟糕:“二痞子和三秃子把自己埋在一个老毛子的尸骨被挖走的墓穴里,尸骨被挖走了,老毛子的魂恐怕还在墓穴里。自己占了人家的房子,与那个不知道有几百岁的老毛子老头子或者是老太太挤在一起,这多不好意思!”
李天勤话都没有力气说,更别说反抗了,只能任由那个什么二痞子、三秃子把一块不知道从哪个老毛子的裹尸布撕下来的烂布塞进了嘴里,然后拖着自己向屋子外面走去。二痞子和三秃子显然对闫侃喜把活埋人这种晦气的活儿安排给自己十分不满,但是又不敢公然顶撞闫侃喜。直到走到离小屋子有十几米远了,二人这才嘟嘟囔囔的咒骂闫侃喜不得好死。李天勤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再去听二痞子和三秃子叨咕些什么了,他只是觉得人活这一辈挺有意思的,自己就这么稀里糊涂,窝窝囊囊的死了?
就在这时,李天勤猛然听到一个声音疯疯癫癫的大叫道:“呔!此路是鬼开,此树是鬼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哇呀呀……你们两个不知道是谁的咔吧裆没夹紧钻出来的狗南北,这是从哪儿绑来的肉票?还不麻溜儿利索儿的把劫来的钱财孝敬给老子,然后滚犊子!”
李天勤心中一阵狂喜,他知道救星到了,急忙拼尽全力抬起头。他刚刚看清楚几步之外掐腰而站熟悉的黑影不是战智湛又是谁的时候,心中一激动,他又晕了过去。
李天勤很感激战智湛,也感激蒋云鹏关键的时刻出现,救了自己。在派出所取笔录的时候,李天勤见战智湛和蒋云鹏似乎并不陌生,就请战智湛代请蒋云鹏一起去他家里做客。战智湛是个热心肠,天勤哥哥有命,自当凛遵。蒋云鹏城府很深,他曾经见战智湛在鲍局长家非常随便,显然关系不一般。尤其是鲍局长的夫人邓侠湘对战智湛极为亲热,他吃不准战智湛和鲍局长到底是什么关系,绝非是“特勤”那么简单。如果是李天勤相请,蒋云鹏一定会婉拒。现在换了战智湛,巴结还来不及呢,自然是满口答应。
李天勤和战智湛、蒋云鹏约好,当然还有军区警卫连的连长马永强,折腾了一宿大家都挺累的,今天就都回去好好休息一天,明天晚上五点再去李天勤李参谋家里小聚。临分手时,李天勤又嘱咐战智湛早点去,再把“黑玫瑰”带着,他老婆白洁挺想“黑玫瑰”的。
战智湛知道李天勤有一肚子的十万个为什么想问他,也就笑眯眯的答应了。
一听李天勤和白洁两口子邀请她吃饭,“黑玫瑰”十分兴奋,早早地就缠着战智湛,坐着战智湛的摩托车来到军队大院李天勤的家。白洁和“黑玫瑰”一见面,立刻就分不开了,拉着手“叽叽呱呱”的说起来没完没了。
李天勤和战智湛坐在客厅里边喝着茶边闲聊。李天勤看了一眼手表,又看了看厨房中不知唠些什么唠得热火朝天的白洁和“黑玫瑰”,李天勤直截了当的问道:“兄弟,哥哥知道你是爽快人,你能不能跟天勤哥哥说实话,你知道绑架天勤哥哥的人是谁吗?”
“这李天勤不关心自己是怎么知道他有难,跑到毛子坟去救他,反而在意自己知不知道要害他的人是谁。”李天勤的问题虽然打乱了战智湛的思路,他依然没有紧张,放下手中的茶杯,很坦然的说道:“知道!是闫阚喜、尔庭孥、毕修霭、佘昶斯、伊建羽和沈犇悠这六个恶贼!就是没想明白另外两个瘪犊子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兄弟是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的?”这回轮到李天勤懵圈,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了。
“这六个恶贼是害死兄弟海哥和二哥两家满门的凶手,兄弟和这六个恶贼不共戴天!”战智湛说到这里,很平静的盯着李天勤的眼睛,接着说道:“兄弟晚上在寝室里睡得正香,海哥的鬼魂忽然前来叫醒了兄弟,说害死他和二哥两家满门的六个恶贼躲在毛子坟内,正想伤害天勤哥哥。让兄弟赶紧来救天勤哥哥,给他和二哥报仇!兄弟要是这么说,天勤哥哥信吗?”
这个问题战智湛也思索了很久,不只是李天勤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就是蒋云鹏也会想方设法的知道的。这个问题怎么回答都很难取信于李天勤和蒋云鹏,战智湛索性半真半假的把这件事的真相说出来,信不信就是李天勤和蒋云鹏的问题了。尤其是蒋云鹏是知道战智湛是鲍局长的特勤的,既然是“特勤”,获得情报的渠道特殊一些,也应该理解。
战智湛的回答大出李天勤的意料之外,李天勤张着嘴看着战智湛傻了!李天勤是是唯物主义者,不相信有鬼存在,自然不相信是项怀仁的鬼魂五更半夜的跑到战智湛的寝室去报信。以部队的反谍机构之能,也没有查到六个杀手的行踪。李天勤也只是偶然遇到六个杀手其中的两个,也就是毕修霭和佘昶斯,这才不顾危险的跟了上去,结果差一点把命丢了。总不能说战智湛一阵心血来潮,五更半夜的骑着摩托车到处乱跑,一不小心溜达到毛子坟,救了自己纯属偶遇吧?那毛子坟正常人白天都避之唯恐不及,何况是半夜。就算是巧合,战智湛又是怎么知道六个凶手来历的呢?李天勤甚至都怀疑自己的认知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李天勤实在是不愿意相信,战智湛所说的是项怀仁的鬼魂五更半夜的跑到他的寝室去报信。唯一的解释,就是战智湛身后有一个实力难以想象的神秘组织。幸运的是,这个组织可以排除是敌对势力。战智湛口口声声要为项怀仁和武友义报仇,战智湛如果是这个神秘组织一员,项怀仁和武友义也一定是成员。李天勤想到这里,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那武友义可是大案队的队长,这么重要的人物被暗杀了,公安系统岂能善罢甘休?在抓捕六个杀手的现场,大案队代理队长蒋云鹏不是也出现了吗?只不过,去的人太少,不像是有计划的抓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