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飘扫了一眼地上的众家丁,冷笑道:“他们见我们穿得寒酸,便说不配进‘骆驼刺’这样的深庭大院。”
李北雪面色一沉,正想说话,突见门内又度出一人,缓缓道:“姑娘何必含沙射影,如果有甚得罪之处,我在此代为赔罪便是。”
紫飘微微一愣,回头一看,却是一青年男子,年纪与李北雪相若,作书生打扮,一身长衫点尘不染,面容较好,容光焕发,全身散发着一种蓬蓬朝气,不是别人,正是现任‘骆驼刺’门主李落沙。
紫飘本对李北雪大有好感,谁知李落沙说话如此刺耳,当下脸一沉,冷笑道:“我出口恶毒又如何,难不成你要代他出头。”
那壮汉一见李落沙出门,急忙忍着痛楚跑过去,压低了声音道:“少庄主,方才我只想问问她为何而来,谁知几句话下来,那女子便大大出手,打伤了我们,还恶语喝骂,实是不把‘骆驼刺’放在眼里。”
李落沙面色一沉,但他身为一派门主,当下也不便发作,只是冷冷注视着紫飘。
紫飘见那壮汉恶人先告状,大怒道:“狗仗人势,有本事将刚才之事大声说出来,看谁理亏。”
李落沙眼见紫飘如此放肆,当下哪还忍得住,冷冷道:“正所谓打狗也要看主人面,紫姑娘打伤我们门人不算,竟还如此傲慢无礼,说不得,今日还得讨教几招了。”
紫飘见李落沙一个翩翩公子,哪曾想如此不讲道理,大急道:“你当你‘骆驼刺’是皇宫大院,我非去不可吗,冷梦刀,看来人家不甚欢迎我们,咱们还是另谋他处吧。”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当即面色大变,冷梦刀名动天下,此人竟敢直呼其大名,与其关系可想而知。
正当众人狐疑不定之际,忽听一个冷冽的声音道:“李少主,数年不见,怎变得如此生疏了,还认得冷某人吗?”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墙角处缓缓转出两人,正是冷梦刀与上官暄。
李落沙顿时落了个灰头土脸,刚才他刚才一门心意全在紫飘身上,并未注意到旁边有人,否则,也不会弄出如此误会,赶忙上前陪笑道:“冷大哥,怎么来了也不知会一声,害我们弄了个手忙脚乱。”
紫飘从石狮上轻轻纵到冷梦刀面前,冷笑道:“难不成我们要见一下少门主,也先得投拜帖,挑日子不成。”
李落沙面色一红,一长揖作地,陪笑道:“姑娘请恕罪,我真不知是冷大哥来了,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则个,原谅则个,快请进,快请进。”
紫飘不料鼎鼎大名的‘骆驼刺’少门主,竟当着众人的面向自己道歉,微微一愣,也不好再给人难堪,当下展颜一笑道:“少门主既然知错了,那还不快去准备酒宴,我们干里迢迢而来,难不成是来听你说客套话,喝西北风的。”
李落沙一呆,随即大笑道:“是,是,是,姑娘教训得是,快请进,请进,酒宴立刻就来。”当下转身亲自领路。
冷梦刀转身跟了上去。
眼见众人走远,紫飘方才跟上。
正走间,忽见上官暄则在后轻轻拉了拉紫飘的衣角。
紫飘一愣,回头道:“什么事?”
上官暄摇头叹道:“姑姑怎么就被一顿饭就收卖了啊。”
紫飘一怔道:“怎么了?”
上官暄摇头苦笑道:“我本想藉此要十两纹银当做赔礼费呢。”原来她心中仍念念不忘给冷梦刀借的那十两银子,听闻‘骆驼刺’如此有钱,正想趁机敲诈十两,却不料如意算盘被紫飘打乱。
紫飘皱眉道:“你为何要钱?”
上官暄嘟囔着嘴道:“我给冷叔叔借了十两银子,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接着故作老成的叹了一口气道:“原来姑姑的面子,也就值那么一顿饭啊,当真是面子不大,还打乱了我敲诈银子的计划,哎!不值,不值。”
紫飘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怎料一个小孩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当下强忍心中笑意,故作生气道:“好你个鬼灵精,当真是人小鬼大,竟敢消遣你姑姑,看我今日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谁知上官暄却半点不怕,指着跟在李北雪道:“姑姑就会说大话骗人,你刚才不是说要教训,教训他吗,怎么现在人家还在那里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