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心一横,去抽屉里拿了美工刀,将锋利的刀刃推出去几节,然后走到门边,深吸一口气,眼神决绝地开了门。
这一刻,父女俩均是眼含杀意瞪着对方,谁也容不下谁,恨不得把对方置于死地。
许师余光瞥见了许秋音手里的美工刀,不屑一顾的冷笑一声,轻而易举将许秋音手里的美工刀夺下,然后摔在地上。
许秋音双手紧紧攥成拳头,通红的双眸怒视许师,咬着牙警告许师道:“要是晨姨和冯叔有什么事情,我死也不会放过你。我会和你同归于尽。”
许师一脸不耐烦:“你少他妈跟我放屁。你是不是在沈潇海面前说我的坏话了?不然他怎么会突然跳出来找我的麻烦,一定是你在他面前搬弄是非。”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少污蔑我。”许秋音毫不示弱的低吼。
许师冷笑,反唇相讥:“我污蔑你?沈潇海送你回家不是一次两次了,你一直和沈潇海勾搭在一起,这也是污蔑?小贱人,不要以为你在耍什么花招。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既然攀上了沈家的高枝,就老老实实用你的身体绑住沈潇海,好好利用他,从沈家多捞点好处,别跟你那个不要脸的妈一样,脑子犯傻让人白玩。”
许秋音顿时怒火中烧,许师故意提她妈妈,故意刺激她。
她飞快去捡地上的美工刀,下定决定今天非和许师鱼死网破,许师沾着淤泥的鞋子狠狠踩在她白皙的手上,还恶意地使劲儿撵了撵,唇角露出疯狂而暴戾的笑容,不知羞耻的大声问许秋音:“你和沈潇海睡了吗?睡了几次?他对你满意吗?”
“你无耻!我和沈潇海只是普通朋友,根本不是你口中那种龌龊又肮脏的关系。因为你自己脏,所以你看别人也是脏的。”许秋音红着眼睛怒视许师,她不停挣扎想要将手从许师的鞋底下拿出来。
她的手很疼很疼,指尖发麻,骨头好像断掉了一样。
许师松开了脚,毕竟他还得指望许秋音去“好好伺候”沈潇海呢,这才对她手下留情。
“普通朋友?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智障儿。男女之间根本不存在纯友谊,还什么普通朋友,虚伪,你倒是挺会美化你们俩之间的关系。”许师轻蔑的冷笑,他不可一世地俯视许秋音,大声训斥许秋音道:“男人对女人,只有占有。你脑子清醒一点,沈潇海接近你只是想搞你,想把你搞上床,我警告你最好别太快让他的手,吊着他,不然等他对你腻了,就会像丢破抹布一样把你丢进垃圾桶。”
说罢,许师像只老狐狸一样转了转眼珠子,“实在不行,你就想办法怀孕,用孩子绑住沈潇海,这样以后就算你嫁不进沈家,只要有孩子,有没有名分无所谓,沈家也不会太亏待你。”至于他,他是许秋音的亲爹,当然可以跟着一起沾光。
许秋音难以忍受许师的污言秽语,她疯了一样大吼大叫:“滚,你给我滚出去!”快速回房间,狠狠将门摔上,然后反锁。
门外,许师如同发狂的野兽一样不停踹门,许秋音蹲下地上,低垂着双眸,弱小又无助。
许师继续在门外疯狂咆哮:“你以为那个姓沈的出身名门就是什么好东西了?男人一样,他为了接近你,给我打电话让你去参加慈善晚宴,不然凭我的实力,那种上流场合你连门都摸不到!”
许秋音猛地身子一震,难以置信地呆愣了好久。回忆乱糟糟的在脑海中涌现,她不敢回忆,更不敢相信,原来一切都是沈潇海早有预谋,他早就和许师有过联系!
想着,许秋音一阵窒息,憋得脸发红她才吐出这口气来,大颗的泪珠子不知不觉从眼眶中滚落,再回想起前几天沈潇海对她的各种好,想起沈潇海在酒店的阳台上偷窥她,他那种痴痴的样子,她记得一清二楚。
她瞬间不寒而栗,浑身爬满鸡皮疙瘩,从心理到生理都非常不舒服。
从一开始,他就在算计她,故意接近她,不择手段。
她可以不在乎许师,但在乎沈潇海。
许秋音以为她可以不在乎沈潇海,但她低估了这些日子的相处。
为什么非要在她想要对他敞开心扉的时候,揭露他是个骗子的真相。许秋音崩溃地泪流满面,她曾经以为他是照亮她的那道光,她太蠢了,她不该轻信这世上的任何人。
许秋音表情痛苦,双手捂着头。咚咚咚,她用头撞墙,就像小时候那样。
许秋音的自闭症发作了。
楼下大厅,两个民警走进来,看见屋里一片狼藉,许师又在二楼发疯,立刻对许师大声厉喝:“这位同志,请你冷静一点。”
许师很识趣,看见警察来了,立马停手,非常配合。
“我们接到报警说有人闯入?”民警照例询问,“报警人是谁?”
“没事没事,民警同志,一场误会,我在教训女儿而已。”许师连忙陪笑脸解释道。
民警冷冷看了他一眼,“我们需要联系报警人,听报警人怎么说。”
许秋音本不想管门外那些多余的事情,最终她还是开了门,无比阴郁又楚楚可怜的对民警说:“是我报的警,他要杀我。”手指向许师。
民警看见许秋音煞白的脸上满面泪痕,额头上又红又肿,还隐隐有血渍,立刻警觉起来,最后将许师和许秋音一并带回派出所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