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博涵掰着指头跟她讲:“意思就是这个妈跟爸是生我的,另外是养我的,本来我该叫大伯的,可他们没孩子,就把我送了。”
路暖眨巴着眼睛看他:“你家人关系还挺好的。”
“凑合。”
“我见你三叔要不要准备点儿什么?”
“不用,说实在的,我都好几年没见他了,他跟家里关系也不好,所以我就是行个礼,我那个违章建筑就是他帮我搞定的。”
路暖恍然道:“原来是这样啊。”
俩人说说笑笑的往回走。
月亮像只晶莹剔透的水壶,洒了天地一片柔和,远处的田地里能听到青蛙的叫声,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香气。
可惜还有烦人的蚊子,俩人走了一会儿也没趣看什么雕刻,便直接回去了。
到了住处,大厅有几个人在打牌,一人叼了一支烟,屋里呛人的很。
老板也在,瞧见向博涵还招呼了声:“向先生要不要来一圈。”
向博涵摇头:“你们玩儿吧。”
刘老板一脸衰气:“那你快给我瞧瞧,这什么时候能转运,再这么输下去,我可要亏死了。”
向博涵过去,没怎么瞧,只道:“我是看不懂这个,不过破财消灾,今天刘老板走走财,明天枝头上的喜鹊叫的更欢呢。”
老板笑笑:“借你吉言。”他低头整牌,又对几个人介绍:“向先生,老朋友了,风水大师,就是他给我看的地儿,你们以后谁有这方面的需要就找他啊,靠谱儿。”
对面有个人支会了一声。
向博涵抬手招呼了声:“你们玩儿,我先上去。”
“再见。”
路暖站在一旁,瞧这桌上那个白头发的人有些好奇,便多瞧了一眼,那人坐在几人中独树一帜,他穿的极其讲究,就是现在这样混乱的场景下,衬衣的扣子也一颗没落下的扣着。不过他表情极其的不耐烦,皱的眉头脸眼睛都看不到,这也不影响那张俊脸。
桌上还有人打趣:“孟先生,你今天晚上手气不错啊。”
那人嘴里叼着烟头,他眯着眼,张口道:“马马虎虎。”
烟气从他嘴角冒出来,模糊了那人的轮廓,有些醉人。
路暖更奇怪了,没见过牌桌上手气好皱眉的。
向博涵牵着她往回走,见路暖有些失神,便小声叫了她一句,路暖回神,跟着向博涵往上走。转了个角,向博涵揽了她的肩膀道:“你今天晚上怎么老心不在焉的。”
路暖推开他说:“没有啊,就是看看刚刚桌上的人有些好奇,所以多看了一下,不算冒犯吧。”
向博涵松了口气,拖着她的肩膀嘱咐道:“路暖,我做这一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要见,高一点儿的能有政府领导,低一点儿的就是普通百姓,中间乱七八糟的人,就是你刚刚看的那个人,很有魅力是吧,还有比他看着更吸引人的,你没怎么见过这样的,我真担心你鬼迷心窍被人拐走了。“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你这一晚上才是老胡说吧,我就是看着奇怪,没见过这么大年纪了染白头发的。”
他揽着她往里头走:“你管人家呢。”
路暖笑笑:“你这醋劲儿能腌腊八蒜了。”
向博涵扬眉:“我见了太多往里陷的女人了,有点儿害怕。”
“胡说,我才不是那种人。那你以后也不准看别的女人啊。”
向博涵推着她往里走:“少套我话。”
……
这屋里装修不错,灯光发暗,色调统一发褐,中间放了张大床,窗框是酱色,窗台下摆了一条很高的案几,上面摆着两盆小花儿。往下看有个很大的阳台,摆了两张椅子,一个小桌,周围种着些花朵,只开了几盏地灯,现在瞧着倒是挺惬意,路暖还想要不要明天下去坐一坐。她开着案几出了会儿神,向博涵已经从浴室出来了,他擦着头发问:“你洗吗?“
路暖回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