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
谢麟安点头如啄米,冯右棋是他的亲姨丈,他现在最怕的就是跟这些血缘亲眷有什么干系,没办法,他亲爹亲奶奶要谋反啊!他的那些亲戚身后还不知道藏了多少的坑呢!
见他能想明白,沈时晴点了点头,笑着对一旁说:
“暂时不必磨墨了,有劳瑶儿。”
静站在一旁磨墨的苏瑶儿停了下来,却不肯走。
沈时晴抬眸看她,就见她也看着自己。
“瑶儿,去歇息吧。”
“旁人都被你安排了差事,我手不能提,没有杀敌的本事,你好歹让我守着你。”
赵拂雅见她们两个一妻一妾竟然是这般的和睦模样,冷笑出声:
“我还真是没想到,你们两人竟然也早就暗中勾结,沈氏,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呀。只可惜,你到底是个后宅女子,天真无知,以为有了这些真真假假的证据就能扳倒一个藩王。”
说完两句话,赵拂雅重重地咳了两声,又接着说道:
“你们以为藩王是什么?藩王是赵家天下的根基!你以为英郡王府只是英郡王府?英王府的身后是天下一百多位藩王!他们替朝廷巡狩一方,岂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族至亲被你一个区区女子所构陷?”
赵拂雅的神情渐渐笃定,窝藏炸药又如何?私自入京又如何?赵集渠到底没有兴兵造反!事情就还有转圜的余地!若是轻易就让朝廷杀了赵集渠,其他藩王又岂会没有唇亡齿寒之痛?
只消将此事拿捏在手,串联天下藩王,赵集渠顶多被削藩,却是不会被赐死的。
“至于你爹娘和赵肃乾的死,你当年没有证据,如今也没有证据,沈时晴,纵使你能伪造信件,你也造不出十多年前的旧信。你让旁人如何信你?”
看了一眼赵集渠,赵拂雅说:
“堂堂大雍的一个郡王,竟然死于你之手,沈时晴,你以为这天下还有你的容身之地?”
这话说得好没道理,却让谢麟安心中都忐忑了起来。
碰上了姓赵的人,有时候就就是无道理可讲。
赵集渠,他到底是姓赵的。
一想到天下藩王都视自己为仇寇,谢麟安吓得脚趾都缩成了一团。
“赵拂雅,你搞错了一件事。”
将已经干透的信放在了信封里,沈时晴笑着转头看向她:
“我用如今的法子,是因为我知道这法子能让我报仇,若是此路不行,我自然还有别的法子。”
别、别的法子是什么?
看一眼院子里东倒西歪的假山树木,想到刚刚的可怖的爆炸声,谢麟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个法子已经够吓人了,沈三废你要是还有别的法子,是不是要把整个燕京都送到天上去?”
听见门口传来的人声,沈时晴看过去,就看见穿着一身破烂棉袄的高大男人正站在那儿看着自己。
一整晚都成竹在胸的女子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头。
“你怎么来了?”
来人自然是赵肃睿,柳甜杏给他披了件破棉袄,又让七八个小丫头一齐使劲儿才帮他从墙壁坍塌的乱砖堆里找了条路出来。
好不容易见到了沈三废,赵肃睿先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将她打量了一遍,又看向正站在沈三废身边的苏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