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她装腔作势反倒被沈氏给骂了回来,赵集渠咧了下嘴才对自己的属下低声吩咐:
“这院子里的人,一个不留,尽数杀了。”
他的手下都是随他从江西来了燕京的精锐死士,虽说只有十几人却个个骁勇善战,又哪里把沈时晴手下的家丁丫鬟看在眼里?
寒刃出鞘,冷光粼粼,正在他们杀向沈氏的时候,院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喊杀声。
局势陡然大变,赵集渠连忙又让人停下:
“外面出了何事?”
“王爷,那谢麟安带着一群家仆,把世子爷和县主住的院子围了。”
谢麟安?
赵集渠看了眼自己的姑母,又看向沈氏。
这个女人,决计留不得!
赵拂雅缓过一口气,冷笑道:
“沈氏,你以为你让谢麟安带人拖延,就有人能救了你?今日宫中起火,锦衣卫和两厂的人尽数要被调往西苑,绝不会有人来救你了。你毁了你爹你娘的清名,委身给了皇帝,也保不了你的性命。”
沈时晴又垂下了眼睛。
她有些想叹气。
这些人,站在权势背后,在过去的几年间压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可听他们说话,观他们行事,她只觉得索然无味。
要不是为了报仇,她宁可批些折子,或者拎几个反对女官入朝的大臣骂上一顿,又或者批阅些丫鬟们的功课。
“将我杀了,英郡王私自入京之事就能随意抹去了?哪有那般容易呢。”
赵集渠实在不想再听这些疯子似的女人多言,他一个眼神,他的亲信便拿起刀冲着沈氏直直地杀了过去。
“砰。”
他的亲信仰面倒在地上,七窍流血,胸口仿佛是被轰烂了似的。
赵集渠再看向沈氏,只见她之前提着的那盏灯不知何时已经被她放在了地上。
她的手里端着一把火铳。
“英郡王,在我想要说话的时候,您最好让我将话说了。”
火铳的枪口略抬了抬,正对着赵集渠的头。
赵集渠:……这个疯妇人怎么还有这么多招式?
“你要说什么?”
“没什么。”
沈时晴笑着说,“只是想告诉郡王,你在宁安伯府私藏数百斤火药,想要借着伯府与西苑水系相连私挖密道意图谋反之事,有不少人知道了。”
私藏火药?
什么?
赵集渠还没反应过来,赵拂雅已经瞪大了双眼:
“快派人去密道!”
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