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有拇指大小,形似商周时候的酒卮,颜色红黄兼备。”
赵肃睿努力想,想出了一个大概。
下一刻,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只红色的拇指大小的酒卮,赵肃睿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又看向沈三废。
“陛下今日跟我说起了《大雍律》,我心中甚是欢喜。”
赵肃睿瞪着自己的狗眼。
“你欢喜什么?”
“居上位者说起律法,只看这律法能不能帮自己驭人,唯有寻常人才会想着从律法中寻个公道,陛下您今日所说,并非上位者言,我自然欢喜。”
好像是夸奖?
又好像是阴阳怪气。
赵肃睿撇撇嘴,没让自己的嘴角翘起来。
“你要是想夸朕你就多夸几句,别这么遮遮掩掩的。”
“夸?”沈时晴失笑,“陛下英明神武,又哪里用得着我再夸那些陈词滥调?”
赵肃睿的嘴角又耷拉了下来。
沈时晴看了他一眼。
“陛下,您能为阿池、红芙、柳甜杏而怒,此天下之福。这般夸您,可满意了?”
“沈三废。”
“陛下有何吩咐?”
“朕有一事要问你。”
“陛下请问。”
“你后悔过么?”招来一缕风,赵肃睿倚了上去,在沈时晴的周围飘着打起了转儿。
“以你的脑袋和胆量,你要是愿意不再查谢家之事,只要谋划得当,你就可以带着你的家财离开了谢家,可你偏偏不曾如此。”
风停在了沈时晴的身侧。
赵肃睿看着她。
“又或者,只要你愿意,你就能和阿池一直盼着的那样,当一个极有手腕儿的高门媳妇,到时候别说区区宁安伯府的爵位,有你扶植,那谢凤安就算是头真驴也能坐上高位。”
他仔细打量着沈三废脸上的每一点变化,仿佛就是想找出些沈三废身上让自己不会心跳如鼓的东西。
“不曾。”沈时晴说了两个字,赵肃睿突然觉得她只这两个字就是从未有过的真话。
“陛下。”将被热水泡出色的栀子糊过滤出来,沈时晴将纱布攥紧,看着千年前极为贵重的只属于皇帝的金色从自己的指缝间流淌而出。
“陛下,我步步谋划,有过无数错漏,也曾被人压制得喘不过气来,可要是再来一遍,我还是会如此做。”
整个梦境似乎凝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