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晴看着赵肃睿噘着嘴露出了些娇气,她笑了:
“沈夫人手下的女眷真是操练有素,今日能保家,想必来日也能卫国。”
那当然!赵肃睿听见沈三废在夸自己手下的兵,自己还没觉出心底的喜意,脸上已经露出了笑脸。
“我才操练了她们三个月罢了,要是日子再久些,不出……两年,她们和军中精锐也有一战之力,单打独斗虽是会差些,可令行禁止,比那等老兵油子强多了。”
“厉害。”沈时晴夸得真情实意,“您这练兵之法,令人钦佩,可否与我多说说?”
“你想让我教你?”
赵肃睿仰着头笑着问。
“是。”
沈时晴应的干脆。
“好!”
他点点头,也不用别人搀扶,自己快手快脚地上了岸,利落得有些乖巧。
“我与你说……”
脚下一滑,赵肃睿的身子就往后倒去,却又被人扶着腰给拦住了。
“姑娘小心些。”
图南小心把“自家姑娘”搀住了。
“多谢各位大人前来相救,我家少夫人在庄子上修养数月,前几日才回了府中,不成想我们府中有恶贼与老夫人身边的下人勾结,趁着今日老夫人为我家少夫人接风之时下药,老夫人性情大变,言语狂悖,又被贼人所挟,我家夫人好容易将她抢回来,她却偏说是我家夫人伤了她。”
说着,图南又看向河对岸,还有已经一溜烟儿跑了过来的谢麟安。
“至于在府中客居的英郡王世子,大约是得了消息,便命人来救老夫人,偏被老夫人的痴狂言语所骗,少夫人实在无奈,才只能带着我们涉冰而来。”
从图南的手臂间挣开,赵肃睿看看图南,再看看沈三废,再看看跟在沈三废后面穿着棉斗篷的垂云。
沈三废带出来的人,也都是心狠手辣指鹿为马之辈!
——要是朝中都是些这样的“奸贼”,那该多好?
池塘对岸的王府侍卫顺着桥过来,又被锦衣卫拦下了。
只有几个粗衣婆子被锦衣卫寻了过来,腰上绑了绳子去搀扶赵拂雅。
冰面上是长长的血迹,不远处有滚滚的浓烟,嘈杂的呼喊声远远近近。
赵肃睿转头细细品味了下,又看向了被人搀着的老夫人。
他淡淡一笑,大声说:
“把老夫人身边的人都好好清清,怎么就能跟恶贼勾结呢?”
指鹿为马的恶人,心狠手辣的奸贼,只有当了才知道到底有多让人畅快。
说完,他大笑一声,带头就向“清风徐”走去。
到了院门口,他又转头隔着一堆女人看向了沈三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