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刚刚自己亲孙子跪在地上的时候赵拂雅的心中还有些许困惑,此时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孙子到底在干什么。
“谢麟安!我是你祖母!你、你竟然为了这外姓女就诬陷我敛财?”
外姓女?
赵肃睿头脑昏沉,嘴巴却还是能用的,他哈哈一笑,说:
“老夫人,你姓赵,他姓谢,你说旁人是外姓女,你不也是吗?”
说着,赵肃睿几乎要笑出声来。
“谢麟安!听你的意思,老夫人给我下药,让我出丑,就是为了挟制我,从我这拿钱?”
谢麟安竭力要遮掩自己已经知道自己祖母要造反一事,自然连声应下:
“弟媳呀,是为兄无用,不能操持家业!竟然让我娘和祖母将主意打到了你的身上!你嫂子知道此事立刻就派人将我找来!为兄知道,我爹是昏聩荒唐,我娘贪财无能,祖母、祖母也是面慈心苦,凤安也是个不成事的废物,今日之事,上上下下都是他们的过错!”
赵肃睿小声问护在自己身侧的图南:“这谢麟安也被下药了?怎么骂得这么痛快?”
图南一手拿着盾牌挡住了赵肃睿身体的空档,一时也被他的话问住了。
在她们的身前,举着刀的柳甜杏差点儿笑出声。
她都能听见,赵拂雅又不是聋子,自然也听见了,只可恨她身上又痛又失力,竟是连叫骂出声都不能了。
眼见就要从池塘上退出去,赵肃睿又吩咐图南:
“有谢麟安替咱们挡着,那些弓手不敢妄动,清风徐四面窄墙,易攻难守,退到……”
“快来‘窈院’!地高墙深,还有一座绣楼,能把外头看清楚。”
听着倒是个不错之处。
如果说话的人不是站在岸上的苏瑶儿就好了。
那“窈院”也正是苏瑶儿的住处。
图南也在一旁说:“姑娘,窈院确实是易守难攻的好地方。”
“易守难攻?你知道什么易守难攻?”赵肃睿心头又是一阵火起,“苏瑶儿说什么你都信?”
“姑娘,苏姨娘一直对您极为仰慕,您从前对她也也甚是宽仁……”
宽仁宽仁宽仁!沈三废对谁不宽仁!
沈三废她就是对朕不宽仁!她对着旁人要么就是温柔善良的她家姑娘,要么就是才华横溢的大家小姐,要么就是与人为善的高门少夫人,唯有对他,唯有对他!
“宽仁?哈!谁是宽仁之人?是她?还是我?”
手握短刀,赵肃睿冷笑,刀尖已经指向了赵拂雅的咽喉。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