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拂雅怎么都想不到自己的一番筹谋竟然是这等局面,腿上剧痛,自己的一条命还被别人挟持在手里。
“沈氏!阖府上下都看见你暴起伤人,老身我既是你的长辈也是皇亲,今日一过,你难逃一死。”
“哈,难逃一死?我不动你们就能让我活?”
牡丹阁外自然少不了英郡王府的侍卫,拔剑出鞘,搭弓相对,赵肃睿小心防备着,把赵拂雅牢牢挡在自己身前。
图南手中染血的双刀被她收起来,不知道她从哪儿抢了一把弓,此时也瞄准了包围他们的一干人,谁敢妄动,她当即一箭射出。
和赵肃睿一样,她不在乎自己射的人是谁。
听见有人惨叫倒地,赵肃睿哈哈大笑。
“图南,你这一手本事已经堪为锦衣卫的总旗。”
图南没有谢他的夸赞,只说:
“姑娘,我昨日夜里数了,英郡王世子带来的王府侍卫不少于一百四十人,此时在场八十人,还有六十人不在,倘或英郡王世子留了十个人护自己,又将各处门封了,也还有三十人只怕已经埋伏进了咱们院子周围。”
“没那么多。”赵肃睿冷冷一笑,“今天早上那个人头一挂,他少不得派人出去送信,此时咱们闹成这样外面西厂的人还没进来,多半是被赵勤仰派人引走了……”
头脑有些昏沉,赵肃睿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清醒。
“外面西厂共有一百八十人,十人成队,每次赵勤仰派人出去,三人以下有一队跟着,五人以上有两队跟着,他少说派出去了六队,才能让外面西厂的人不敢擅闯,如此,又少了三十人,大门上藏人在内,大概多些,有个十人,余下各处小门有两三人守着已经是到了极限,咱们院子周围就算有人,也不过三四个而已。”
喘了两口气,赵肃睿还是觉得心中邪火丛生,吞咽了下口水,他突然说:
“你们堂堂宁安伯府请客接风竟然就摆了十个看盘!你们是接风还是喂鸟呢?!一家子都是废物,你更是个老废物,连请客都请不起了,你还逞什么强?就你这从自己孙媳妇身上扒皮下来的本事,你觉得自己能顾得着什么?”
赵拂雅活了七十多年,第一次被人当面指着鼻子骂废物。
沈时晴吸了那迷神香,竟然就骂她废物?
环顾四周,都是自己侄子的侍卫,赵拂雅顿觉自己腿上的疼都不算什么了。
她是谁?
她是怀远县主!先英郡王长女!宁安伯府太夫人!
“沈氏!你休得胡言!”
“胡言?我说错了么?你要想干大事,好歹得把小事管好吧!你看看这宁安伯府的丫鬟下人,都是废物,你看看宁安伯府的账册,都是烂账,你再看看你养出来的子孙后代,捆一块儿都不如一头驴!一把年纪了,连个席面儿都整不出来,我看你就是个笑话!”
“姑娘,桥上被人堵住了,咱们从冰上走吧。”
赵肃睿点了点头。
他现在一张嘴就想骂人。
“还给我用迷药,你什么见识啊你给我用迷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