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们都选择加入了卡巴拉,又怎么会落到现在这种地步?”徐承根据对方的回答一一对应着希斯从对方脑海内扫描出来的记忆,发现除了个别地方有些偏差以外大致不离。
“一个十源质一个资深,结果却满身是伤的出现在那种地方。”徐承敲了敲治疗室的窗户,对面的医疗舱上,一脸担忧的特里休看向这边。
见到伙伴如此,爱伦叹了口气,她清楚刚才徐承已经从特里休那边获取了一份口供,自己如果选择隐瞒欺骗的话反而会适得其反:“说起来也是因为我。”
“你?”
“对,没错,我太弱了。”爱伦盯着洁白天花板上流动的光纹,往事似乎依旧历历在目:“我输给了凯伊雪莱,因此失去了这个花几年时间得来的职位。”
“输?我从你同伴那边听来的可不是这种结论啊。”徐承看了一眼隔壁房间的特里休:“你,被偷袭了吧,那个家伙假意亲近特里休,在通过她接近你,最后在取得你的信任之时毫不留情地用她的替身刺中了你。”
“没错,现在的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拜她所赐。”爱伦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她并没有隐瞒的打算:“只不过我认为无论偷袭也好、围殴也罢,输就是输,没有也不需要借口。”
“等等……你说你已经死过一次了?”徐承有些差异,同时也想起了徐定,如果对方都能够复活的话,那么说不定……
“我劝你还是别妄想了。”爱伦似乎看出了他所想的心事:“我们组织诚然几乎拥有全多元宇宙与复生相关最多而知识与技术,但说到底复生也是需要基础的。灵魂也好、尸体也罢,如果没有这些,那无异于凭空造人,就算真的做到了,那也不是你想要复活的那人。”
“你怎么知道?!”徐承有些愕然,难道对方知道徐定死于方尖碑之下?
“看看四周就知道了。”爱伦苦笑道:“我好歹也在卡巴拉内待了这么久,对基本的科技树还是了解的。拥有这些仪器设施的你们如果都有无法复活的对象那么一定是因为我说的原因。”
“……”徐承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一扯到徐定的事情自己就容易冲动,看来里奥说的没错自己还是得历练一番才行:“你继续说下去,关于你在被偷袭之后发生的一切。”
“还能有什么?那家伙事先将一切都记录下来在基地内大肆宣扬,而后不出意外被那位得知了。”
“那位?”
“凯特(王冠),立于卡巴拉顶点的男人,十源质之首。”爱伦有些自嘲的说到:“即便是我们这些同为十源质的成员,对他而言依旧不过是手下罢了,阶级也好,能力也好,差距大到完全无法忽视。”
“所以就是他让凯伊顶替你的?”
“不,规矩早在成立之处就已经定下。只不过如果他不在的话,乔科玛他们为了组织的安定一定会压下此时,而凯伊那个自作聪明的蠢女人也多半难逃之后的清算。”
“看起来你运气还真是不好。”
“是啊,我虽然早就做好了随时可能牺牲的打算,但却没想到还是把她卷如其中。”爱伦有些歉意地看了一眼特里休所在的方向:“作为失败者的我,为了十源质的面子和安稳必须彻底被消除,只是没想到这傻丫头会为了我公然反抗组织。”
“那么接下来呢?被追杀到慌不择路进入陌生世界的你们,恐怕已经黔驴技穷了吧。”
“诚然如此,虽然不清楚你的身份,但我劝你还是将我交给卡巴拉吧,这样你也能换取一笔不小的赏金。”
“哦?这么为我着想啊,你有什么目的?”
“只求你放过那家伙,她不过是一介士兵,不值钱。”
“还真是为同伴着想啊,不过很可惜我这人啊,不喜欢钱。”徐承笑了笑解开了爱伦身上的束缚:“为了表示诚意,我已经事先安顿好了你的同伴,你先在看到的只是模拟投影。”
“你……”爱伦有些惊讶。
“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徐承笑了笑看到爱伦没什么危险的动作,他也就不必按下手中的麻醉剂的按钮:“和我们一起对抗卡巴拉,如何?”
“不可能的,卡巴拉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即便是我想要彻底逃脱都无法做到,更别说与他们为敌了。”
“那么,不妨想想吧,你原来的世界。在失去了作为十源质的你庇护后,如果出于对作为逃犯的你进行惩戒而考虑的话,他们会这么做呢?说不定会重启啊,那种地狱,你应该还记得吧,安波里欧的结局。”
徐承的话语犹如毒蛇诱惑着那段被封存的记忆浮现在爱伦的眼前。
那是她在答应了里克的建议之后,在和那个世界内的伙伴们短暂的重逢享受了一段奢侈的温馨时光后,她便在里克的带领下找到了安波里欧。
在那间幽闭的房间内,那个憔悴的青年用着一副早已死去的目光牢牢地盯着身前的巨大钟表,无数次的重置中唯有他依旧在时间长河之中孤独的前进着。
“安波里欧。”陌生的呼唤着那个令她悸动的名字,而对方则没有任何反应物,只是死死的盯着那个时钟:“已经……可以不用再轮回了。”
听到她的话,爱伦能看到那个青年微微颤抖的身体,但最终还是化作了死寂。无论她如何呼唤,所有的话语都化作沉入湖底的落叶,掀不起一丝波澜。
直到里克发话已近乎命令的口吻要求安波里欧停下,并且宣布他的职责从此不复存在,拿命消瘦的青年这才停止了身体的颤动,犹如生锈的机器一般缓慢的转过死般的面孔,空洞的脸上两道清泪缓缓坠落。
“安波里欧。”那时的爱伦想要安慰对方,结果他却直接唤出了替身,那个犹如天神般的洁白替身——天气预报,同伴交给他用来对付神父的最后希望。
由于之前的印象,爱伦还以为对方打算攻击自己,于是用替身护住自己。结果,安波里欧确实出手了,但对象却是自己。
用来对付邪恶的替身朝着自己下手,或许这于安波里欧而言,这就是对伙伴最好的交代,也是早该完成的使命。
“他死时的模样,依旧没玩出现在你的噩梦之中,令你辗转反侧。”徐承继续刺激挑拨着对方内心的薄弱之处,作为结果主义者的他不排斥使用一些必要的手段。
“别再说了。”爱伦捂住了自己的脸了,过去留下的伤口再次被人无情的撕开,但她也清楚对方没有说错,逃跑解决不了问题,之自己二人的狼狈就是最好的反面教材。
“就按你说的,我会和你们联手的,但还请务必不要再让特里休牵连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