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就是因为水患才逃难出来的,现在就算去他的家乡找,只怕也找不到人了,自然也无从查起他是不是真的遇到过一位姓苏的大家。
而长衫男人已经自动把人设补全了。
能写出这般词句,定然有天大的才华,还有足够的阅历。
既如此,竟能不入仕途,想必是淡泊名利的人物。
着实让人肃然起敬。
而能和这样的大家相交,想来这少年也是个伶俐聪慧的。
秦琤并不知道男人脑补了什么,他只管认真吃饼,顺便把纸收起来。
结果就听长衫男人道:“在下郑蒲,不知这位小友如何称呼?”
秦琤见他突然客气,有些莫名,但还是回了一礼,说道:“我叫秦琤。”
“不知是哪个琤?”
秦琤便写给他看。
“且不知小友家境如何?”
“父母亡故,孤身一人。”
郑蒲有些唏嘘,随后就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向他道:“若是此番能平安离开,我有一事想与小友商议。”
秦琤好奇:“何事?”
郑蒲笑着道:“我认你为义子,可好?”
秦琤:……
合着你一口一个小友喊着,是白喊的?
我拿你当朋友,你却想当我爸爸!
但是群里却看得清楚。
唐寅:“这人大概是惜才。”
苏轼:“对,虽然这个朝代我不熟悉,可是从这些日子的接触上来看,这里也分士农工商,也有科举入仕,而这些都需要一个清白出身,还得有人作保才行。”
唐寅:“琤哥儿你要是想考功名,起码要有个户籍。”
曹冲:“可要是这个人不是好人,只是看琤哥哥白净好看,就想诓骗琤哥哥弄走卖掉呢?”
苏轼沉默片刻:“说的也是。”
秦琤则是看着郑蒲,能感觉到这人是真的喜欢这首词,也能感觉到他确实真诚。
可终究是头次见面,彼此都不熟悉,而且他们还在山匪寨子里,谈认儿子的事儿着实有些不合时宜。
郑蒲显然也想到了这点。
他不由得在心里自责,自己实在是被好词好字一下子冲昏了头脑,刚见面不久就直接说要认亲,能被答应才是咄咄怪事。
于是,郑蒲立刻道:“小友不用急着答复,以小友的人才,以后定然能有一番功绩,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郑某必然不会推辞。”
秦琤正要说话,却听到又有了动静。
扭头看去,就瞧见又有几个人从昏迷中醒来。
其中一个便是那个身形圆润的中年富户。
相比较郑蒲,这富户的穿着就鲜亮得多。
如今的齐朝虽然也是按着士农工商划分,但是因为商贸繁盛,于是对商人的限制也没有前朝那般严厉。
虽然依然处于末位,可是已经允许商户之子参加科举应试,也不再限制他们的穿戴。
这会儿,富户身上穿着的便是上好的衣料,看着鼓起来的肚子也颇为柔软,想来平常日子过得不错。
而他睁开眼睛后,先看了看四周,又瞧了瞧众人,这才意识到,自己被绑架了。
然后,他便开始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