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原本的父母是谁,他也不记得。
可是村子是不能待了,大水过后就有可能有瘟疫。
秦琤虽然病痛未愈,但也收拾了东西,将亡父亡母的牌位带上,跟着一道北上。
结果就作为吃瓜群众被山匪给抢来了。
不过他到底是死过一次的人,很看得开。
别管之后怎么样,反正不能饿到自己。
想到这里,秦琤又咬了一下饼,“咔嚓”一声,足见饼皮酥脆。
而就在这时,秦琤就看到有个人睁开了眼睛,正在看他。
这人瞧着穿着打扮并不像是商贾,而是个读书人。
一袭长衫,头戴方巾。
虽说没有旁的配饰,但是看衣裳料子就知道不是寻常。
而他虽留着胡须,但长相端正,面容和善,一时间倒是瞧不出年纪。
在和秦琤四目相对的瞬间,这人便露出了个笑,一点没有被抓后的惊慌,反倒声音平和地说道:“这些匪人多半是冲着我和那边的富户老爷来的,却连累了公子一起受无妄之灾,着实抱歉。”
秦琤毫不在意的摆摆手:“绑我来的是山匪,要说错也是他们的错,和你们没什么关系。”
长衫男人却是一愣,显然没料到眼前的少年能这般镇定。
原本想要安抚的话还没出口就咽了回去,一时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眼睛左右看了看,然后就瞧见了秦琤手中的吃食,便道:“这饼瞧着不错,不知是哪家铺子的?”
秦琤掰了一块递给他,嘴里道:“我自己做的。”
长衫男人笑着接过。
其实他没想吃第二口的。
可是,只咬了一下,便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不由得道:“好吃。”
饼皮烤的酥脆,内里还有馅料,虽然只是寻常的野菜,连点肉都没有,可就是分外可口。
这少年莫不是个厨子?
正想着,却看到少年从怀中掏出来的不仅仅有装着饼的布包,还有几页纸。
此刻,纸页散开,男人便能看到上面的字。
他不由得念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佳句,佳句啊!
虽然这字有些一言难尽,但这句子是真的妙,妙极!
男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直勾勾的看向了这个打扮朴素的少年。
可秦琤没等他问,就已经坚定摇头:“我不是,我没有,和我没关系。”
如今,笔墨纸砚都不是秦琤能轻易买得起的。
就这纸和笔,还是他逃难路上给一家铺子打短工,这才换来的。
为了试笔,秦琤便在纸上写了这句。
但因为当时他的字还未练成,所以也就写了一句便罢了。
男人却依然盯着他瞧:“那这是何人所写?”
秦琤又咬了口饼子:“一位名叫苏轼的先生,字子瞻,为人坦荡,又风趣幽默,是个很出色的文学家,书法家,画家。”
苏轼立刻在群里冒头:“你总结的很好。”
秦琤想着,其实是语文书教的好……
从诗词文章,到个人生平,苏轼苏东坡先生简直就是行走的“熟读并背诵全文”。
每次都要搭配着作者背景一起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