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铁里似乎有女声呼呼道:“别挤了,都说别挤了,没看我没站稳吗?耳机都挤掉了!”
有男的声音:“你以为我想挤你吗?我也是被别人挤的,再说,嫌挤,别坐地铁啊!”
有人和事佬:“少说两句,都不容易,相互?解一下。”
被挤的紧紧压着池露的十八岁男孩,表面镇,可是耳朵通红,眼睛不敢看池露,他手臂和腰处,暗中使劲向后挤,想在自己和池露中间挤出一道空间。
可他刚咬紧牙关,用胳膊和后背撑开了距离,那儿终于没有果果的压到池露了。
结果后面又传秋喧闹声和吵声,又是一阵拥挤。
林然身后也传来声音,“别挤了!”然后一使劲。
两人就像拉开的皮筋,又重重贴撞到一起。
同时响起了两人的声音。
一声闷响,一声短促地轻叫,池露侧过脸,满脸通红,刚才林然的嘴唇都印在了池露的脸颊上。
池露觉得他嘴唇异常的柔软,他觉得池露脸颊像果冻,贴着就想放,恨不得吃掉。
地铁里这么退开又一挤的操作,十八岁的男孩面对喜欢的女孩,再法压抑自己了,整个势不再退后,是索性一往前,反正她都知道了,那无一不彰显着他男生的力量,紧贴着她,嘴唇还意外地亲上她的脸颊,干脆连嘴唇都没有移开,竟然还轻轻亲了她一下,还贴在上面不舍得放开。
池露没有想到和小不点时的林然这样过,她心里有点慌张,脸上通红,也不敢抬头看,只侧着头,露出纤长白嫩的脖颈,缩着一边肩膀,轻轻地把脸往边上移,不想让他亲。
可能是无意亲上的,但一直贴着她脸蛋,总归是不好的。
可是,她往缩起的肩膀那儿移啊移,移了好几会,都没有移开脸蛋上的唇,他就一直亲着不放。
不但嘴唇亲她不放,他还越来越放肆,越来越过份了。
池露在他一次次过?的悸动下,终于不安地动了动身体,想躲,她叫了一声:“林然。”本意是提醒他一声,她懂,男孩青春期嘛,都这样过?阳光,倒也不必过?解读,她是可以不在意。
但是差不多就行了,可她弱一点,他就强一?,且越来越过份,还要亲她……那可不行。
她叫了他一声林然,结果她一出口,自己被自己吓到了,她的声音,又娇又媚又带着撩,她心里想严肃地警告他,但是为什么吐出来的声音是这样子的?
这不仅不是警告和制止,反火上浇油,果然他开始声音急促,并像鼓励一样,开始寻着她红唇,想亲她。
手臂甚至还搂着她的腰,池露只觉得自己都不是一自己了。
都快化成水,只想在他怀里,可是不行,她理智告诉自己,这是个小孩子,他还小着呢,不行,绝对不行,想想他六岁的萌娃样,绝对不行,可是现在在地铁里,逃可逃。
两人呼吸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很急迫,他唇都要寻到她粉唇了,都感觉到彼此一阵阵战栗,想亲吻,想深吻,想纠缠,是本能,是骨里的本能吸引。
但池露还是凭借着她强大的想象力,六岁小林然那乖模样,让她?智占了上风。
在马上就要唇碰唇,猛烈亲吻的时候,她微微低头一躲,他的唇落在了她鼻尖,“……今天地铁太挤了,谢谢你护着我,我们多久能到啊。”她的声音细若蚊声。
旁人听不到,但林然听到了,那一刻,池露都能听到他的呼吸突然一顿,仿佛清醒过来,仿佛知道她的拒绝,她听到他极克制地停了下来,甚至还有一声,因为得不到,因为中断而喉咙不适的吞咽声。
她感觉到他稚嫩生涩又温热地唇移开了,甚至身后又向后撑,想推开些距离,这次顺利了一点,拉开了半尺的距离,池露只觉得身上那温暖又满足的感觉一下没有了,心里还有一种空落落的,好没安全感的滋味。
她听到头顶上传来有些沙哑,还有点干巴巴冷淡的声音,也没有看她:“还要半个小时,忍一忍就到了。”
池露也不知道是该失落还是舒了口气,她能感觉出来,林然是喜欢她的,但是他们是不可能的,他还那么小,不是她看着长大的,她们不可能的。
且她做完任务就回去了,是绝对绝对不能跟他展这样的关系的,这是极不负责任的,他才十八岁呢。
林然低头看池露,只见池露抿了抿红唇,眨了两下眼睛,神色有些冷淡,场一下就变了,不像刚才那样愿意跟他亲近,那样暧昧,这会儿是不想他靠近的。
只是没有说话出来,但全身似都在抗拒他。
林然也抿唇,嘴角都抿直了,他看了她好一会儿,才移开视线,恢复冷淡的样子看向周围,身体也如她所愿,一直顶着身后的压力,给两人之间留下了空隙,再也没有碰到她一下。
一个脸侧到左边,实际目光在找任务目标陈锋,但人太多了,上车就被挤没了,这会儿亲没有看到他,池露习惯性地晃了下手腕,顺势抬头将颊边的碎发掖到耳后,她手一动,那个故作冷淡的十八岁男孩立即看她。
却看到她掖手了头发,表情依然没有和他说话的意思,甚至是拒绝交淡的样子,他一看她,她就把脸扭开。
他抿着唇,移开视线,眼神冷漠地看着玻璃,一脸喜欢的人对他冷淡,他也用冷淡对着全世界的样子。
池露的铃铛没有声音,自从上次她意中甩了下手,铃铛突然响了帮她挡了一次爆炸后,她就养成了没事轻轻晃一下手腕的习惯,没响正常,响了,说不什么时候就躲过一劫呢。
因为每次摇响铃铛都能幸运地逃脱死亡,她就叫它幸运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