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没有。
——有几页失踪了。
而那几页,正好包括他父亲和母亲的尸检记录。
叶迦的眸光微凝。
他从另外一个架子上找到了这段时间的值班记录,视线在其中一个非常眼熟的法医名字上停顿了数秒。
叶迦将对方登记的地址暗暗记下,然后将资料重新『插』回原来的位置。
他对等在资料室门口的嵇玄道:“走了。”
·
眼前是一栋老旧的居民楼,看上去似乎已经格外有年代感了,老旧的砖墙外攀附着绿『色』的青苔,外面的空地上搭晾着各『色』的床单被罩。
身材挺拔的青年站在楼宇之下,抬眸看了看面前的居民楼,然后迈步向内走去。
走廊内光线昏暗,弥漫着尘土和饭菜的气味。
叶迦在其中一扇门外停下了脚步,他顿了顿,视线在门上已经斑驳褪『色』的303上停留了数秒,然后曲起手指,轻轻地敲了敲。
门后传来踉跄拖沓的脚步声,已经东西在地面上被挪动的摩擦声。
苍老的声音响起:“来了来来……”
金属锁扣被打开的声音在死寂的楼道中显得分外清晰,面前老旧的门板被拉开,『露』出一个老太婆皱皱巴巴的脸,她看上去实在非常苍老,脸上的每一道沟壑看上去仿佛都镌刻着岁月的痕迹,一双浑浊的眼睛眯起,透过厚厚的老花镜向外看了过来:“谁啊?”
叶迦抿抿唇,低声说:
“陈医生您好,我……是您曾经经手过的一个案子死者的,远亲,我这次来是想和您打听一下相关的……”
“以前的案子啊……”陈医生用树皮一般的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颤颤巍巍地摇摇头:“我人老了,不中用了,以前的事情记得的不多了,你估计白跑一趟喽……”
“等等……”叶迦急忙伸手抵住对方准备关上的门:
“祁柔和叶辉永的案子,您还有印象吗?”
陈医生的动作一顿。
她抬起眼,定定地打量了一眼叶迦,然后缓缓地叹了口气,松开了手:“进来吧。”
“惨啊,真惨啊。”
老太太拄着拐杖,一边往房间里走,一边颤颤巍巍地说道:“我从业那么多年,很少见到那么惨的案子……”
她扭回头,问道:
“诶……你既然是他们家的远亲,那,你知道那个孩子后来怎么样了吗?”
叶迦的声音克制:“据说,好像是失踪了。”
陈医生微怔:
“造孽啊。”
虽然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但是她至今仍然能够清晰地回想起来——
那个浑身被雨水打湿的小男孩,面容惨白,嘴唇泛青,坐在警局的椅子上难以自制地打着哆嗦,从衣襟到裤子上都沾满鲜血,但是眼眶里却没有一丝泪,只是死死地盯着自己面前的空地。
他经历了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想象的恐怖夜晚。
短短一天里——
丧母。
杀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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