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太贵重了,我我我怎么能收呢。”江杳杳话都结巴了,虽然她对玉石毫无研究,但眼前这根簪子一看就不是凡品,说不定能买下好几间这样的食肆呢。
且簪子……江杳杳联想到以前经常看的古装剧里的各种桥段,这玩意,好像不是随便就能送的吧?!
不过大益朝与她所认知的历史上的任何一个朝代都有所不同,或许在这里,送簪子也是很常见的,并不是什么暧昧的事?
“收着吧,这样我以后来蹭吃蹭喝就能心安理得了。”裴敬之神色镇定地拿起江杳杳放在边上的一个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
江杳杳偷偷打量着裴敬之的神色,见他神色如常,动作优雅地斟着茶水,放下心来。也对,自己也太自作多情了些,裴敬之这样的身份,怎么想也是和她凑不到一块的,只有“吃”这一事,才是维系他们良好关系的纽带。
她便谢过裴敬之,将木匣子合上收好。只是这簪子如今肯定是戴不得的,也太过扎眼了些,待到她挣了大钱,再拿出来也不迟。
“这茶水怎会如此之苦?”裴敬之刚抿了口茶,就面色一僵,眉心紧紧蹙在了一起。
江杳杳看了眼他拿的茶壶,里头装的是她泡的莲心茶。伏天闷热,莲心茶清心解热,味道嘛,的确是苦了些。
她拎了装了白开水的茶壶过来换上,给裴敬之倒了杯,递给他,玩笑道:“裴侍郎,要不要再给您一块糖?”
没想到裴敬之却正正经经地回了句:“好啊,要甜一些的。”
糖是昨日做酥皮鲜花饼时顺手做的,其实也就是普通的麦芽糖,加了些切得很细的山楂干果碎,加了根削平了尖角的小竹签,做成棒棒糖的模样,用油纸包好再扎了个蝴蝶结,很适合哄小孩。
于是当郑言郑瑶两兄妹走进食肆时,看到的,便是裴敬之和江杳杳一人拿着一根棒棒糖含在嘴里的场面。
片刻后。
四人在一张桌前团团围坐,每个人都拿了一根棒棒糖含在嘴里。
刚才还鄙夷裴敬之吃小孩子零嘴的郑言,此刻含着糖悠然自得,郑瑶更是惊奇道:“原来糖还可以做成这个样子的!又好玩,又不会脏手,太有意思了!”
郑瑶又吸了吸鼻子:“阿杳阿姊,你这里好香啊!可惜来得晚了,听说无骨香酥鸡柳可好吃了,都怪阿兄这么晚才来接我过来!”
说罢瞪了郑言一眼。
郑言刚要开口,忽然一拍脑袋:“差点把正事给忘了!”他从嘴里拔出糖,“为了庆贺江娘子今日食肆开张,我在吴家酒楼定了一桌宴,现在时辰也差不多了,咱们便动身吧!”
临走前,郑言还不忘揣了把糖在怀里,裴敬之在一旁觑了他一眼。
这家伙,一副拿了他家东西的样子,郑言在心里嘀咕着,把喊着要和江杳杳坐一辆马车的郑瑶拉上了车。
*
吴家酒楼便是此前郑言请江杳杳吃过酥山的那家,是长安城中赫赫有名的酒楼之一。
上次来的是二楼的雅间,这次伙计直接把他们引上了三楼的包间内。
因来此的客人大多非富即贵,房间的隐私性做得很好,关上门便是一方独立的空间,里外互不相闻。屋内燃着淡淡的沉香,角落里竟然还搁着冰块降温,凉丝丝的,感受不到太多暑热。
桌上已放着几叠干果点心,干果是常见的梨、杏、桃等果子,点心则做得极为精致,一只只都是能一口吃下的大小,惟妙惟肖地做成各种花卉水果的形状,譬如绿绿圆圆如小西瓜的那一叠,咬开里面竟是红色的馅蓉,真如西瓜一般的颜色。
外头轻轻叩了叩门,随即酒水便被送了进来,后头跟着几道热菜。
鉴于上次喝酒留下的深刻印象,这回江杳杳可不敢再喝酒了,饮的是桂花乌龙茶。
在座的其余三人皆是这里的常客,裴敬之便向江杳杳介绍起了菜肴:“这道葫芦鸡被称为‘长安第一味’,经过煮、蒸、炸三道工序,关于它的名字……”
“关于葫芦鸡的名字,有两种说法呢,”郑瑶抢着答道,“一是说整鸡被叫作‘囫囵鸡’,因‘囫囵’与‘葫芦’谐音,便取名为更好听的葫芦鸡;另一种说法,则是说这鸡经过烹饪之后,形状与葫芦十分相似,便以形状命名为葫芦鸡了。”
说着便赶紧夹了一块鸡给江杳杳:“这葫芦鸡要趁热才好吃呢,阿杳阿姊快尝尝。”
刚夹起一块正要给江杳杳的裴敬之手一停,顿了一瞬后转了个弯,丢到了郑言的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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