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再二不再三。”谢韶筠垂眼,遗憾而残忍的看着简晴:“杀人犯说爱我,简晴你猜,在我眼里,你算个什么东西。”
简晴所有表情凝固到脸上,喉头干涩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再一次想到手术是那天,谢韶筠的头掉下平车,用明媚无声的笑容说她没用,以后无论谁提起这句话,简晴都会变脸,但那些言语中伤不到简晴。
直到眼下,谢韶筠再次站到她面前,用无比平静地语气陈述她杀她的事实,简晴脖颈青筋爆出,手指攥紧,从指缝里渗出鲜血。
脸上浮于表面的温柔消失殆尽,丑陋慌乱地要开口辩解,但谢韶筠指出,任何辩解都是无效的,因为证据就在简晴身体里。
秋日的阳光迎着简晴的视线,刺目地从四面八方戳入她的身体内,她忽然跌坐在椅子上,沉重地发出一声闷哭。
谢韶筠轻笑了一声,走出咖啡厅。
简晴透过玻璃窗看着渴望地背影,因为太亮眼了,身形合着光辉,把简晴炽热的心脏,刺出万箭穿心的孔。
至此简晴承认,无论她用怎样的手段,一生都没办法渴求谢韶筠给予的爱情。
证据就是那颗肾脏,谢韶筠会死,是因为简晴。戴着它,代表简晴一辈子都将带上囚徒的枷锁。
从咖啡厅内出来,阳光正好,许久没有晒太阳了。谢韶筠想出去散步,没有叫保镖跟着。
她穿过一条马路,走了一阵,无意识行走,南城大街小巷她算熟悉,所以也没有看方向牌,皮肤因为阳光照射而微微发热。
走了一阵,肚子饿了。
左手边是一家便利店,谢韶筠走进去。
点了几样关东煮,多要了些汤,告诉店员不要加辣。
店员低着头,把关东煮捞到纸杯内,右手还抱着一个一岁半的孩子。
她身材微发福,圆脸,很和善穿着店里红色制服,装完关东煮,谢韶筠要结账。
店员也没抬头,语气温和对谢韶筠
()说可以吃完再结账。
侧脸透着母亲的慈爱。
谢韶筠笑着接过纸杯,看了眼她怀里的孩子,随口说:“这孩子长得真好看。”
女人便跟着弯起眼睛,抬眸看了谢韶筠一眼,随后眼睛睁大。
“小姐……”
谢韶筠疑惑问:“怎么了?”
女人表情变得慌乱,她把孩子放到儿童车内,盯着谢韶筠的脸又看了几眼,说:“您能不能帮我照看一下他,我想出去打通电话。”
女人眼眶有些湿润,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急切的向谢韶筠散发需要求助的信息。
谢韶筠没有很在意,说:“可以啊。”
不过提醒她,以后不能随便把孩子交给陌生人照顾。不安全,也不合适。
女人情绪激动点头,告诉谢韶筠孩子的名字叫“朱念”。
“他爸取的名字,为了纪念我们全家的恩人。”
谢韶筠莫名其妙被她感激的眼神注视着,端着关东煮坐到距离孩子比较近的凳子上。
三分钟后,女人返回,紧随其后是一个男人,个头高,皮肤黝黑,脸颊横了一条狰狞的刀疤,快入冬了,他穿着短衬,露出了手臂,手臂上缠着一条生龙活虎的青龙。
谢韶筠视线看过来,男人眼底滚烫的眼泪便直直的砸在地面上。
“谢……”他嘴皮发干,搓着手臂,甚至不敢上前,站在门口,叫她:“……小谢。”
谢韶筠抬手遮了下光,后知后觉回头看了眼儿童椅上的小孩。
反应过来,咬掉手里最后一串关东煮。
竹签丢入垃圾桶里,对朱思成说:“你这不是挺会取名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