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告诉池漪客厅与卧室地毯是今天下午到的,因为时间有限只能粗略铺垫。还有几处贴墙壁的边角没来得及修剪。
池漪说,知道了。
又向阿姨安排明天上门时间,便挂断了电话。
池漪告诉谢韶筠,她要先去洗澡。
问谢韶筠同意不同意。
谢韶筠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所以很冷淡的嗯了声,池漪也没有很介意,把她取下来,放到浴室台面上。
“我可以去客厅待着吗。”谢韶筠要求说,池漪选择性没听见,给出的理由十分扯淡:“你一个人待在客厅,我担心你会被偷走。”
“城市家园小区,安保是整个南城最好的小区,而且你的门是在德国定制。”谢韶筠不留情面拆穿她。
池漪无辜的看着谢韶筠:“你是不是在害羞?”
说完自作主张,用泛着小苍兰皂角味道的胸衣盖住了谢韶筠。
并迅速打开浴室门,没有给谢韶筠发火的机会。
谢韶筠待在氤氲的淋浴隔断外面,耳边是哗啦啦落地水声。
池漪抬手时,呼吸在空气里变得绵长悱恻,谢韶筠清楚地感到心脏剧烈的跳动了一下。
她不能再到这里待下去了,谢韶筠想。
()十分钟后,池漪洗完澡,换了件显轻熟的深绿系带宽松睡袍,衣服敞开到熬夜事业线那里,头发很长,滴着水,将那一片完全打湿。
她站在镜子边,吹着头发,一面操控空余的手拨开胸衣,低头叫谢韶筠的名字。
“谢韶筠?()”大概在浴室待久了,嗓音变得性感,叫谢韶筠名字时,像是染了温度,这叫谢韶筠十分烦她。>>
第一遍谢韶筠没有搭理,连眼睛都没有睁开。
所以池漪不厌其烦喊了第二遍,第三遍≈hellip;≈hellip;
池漪,我们谈谈。()”
谢韶筠无从容忍这人无意识勾引,所以她开口了。
很平静的语气,抛开成年人故作平静、肤浅的装糊涂,好像那些统统不适合现在的她们。
即使由衷希望池漪能够不再旧事重提。
可是人这一辈子最难洗的就是痕迹,隔着生死与过去浓烈的感情,然后掩耳盗铃对离婚的事情闭口不谈,装过去不存在,装作若无其事用两年前相爱的状态去相处,这些都很奇怪。
再这样下去,无论是池漪还是自己,都会走回过去的老路。
池漪的目光始终看着谢韶筠,头发吹到半干,吹风机放到台面上。
惶惶的灯光里,池漪眼神里精明、锐利、强势缓慢地褪开。
她把头发散在胸前,表情一刹那变得无辜起来,池漪没有追问谢韶筠怎样谈,而是问了个无关紧要的话题:“你饿了吗?”
谢韶筠答:“灵魂状态不会感到饥饿。”
“这样啊。”池漪垂眸,丝毫没有勉强的意思,她说:“阿姨做了西餐,可以等我吃完吗?”
谢韶筠看她一眼,没说什么。
鹅肝牛排用小火煎着,池漪走到厨房,拧灭燃气。
装盘摆放到餐桌上,她拿出两幅餐具,摆放好,然后将谢韶筠从脖颈取下来,放到对面的餐盘边。
“你尝尝。”池漪像是面对普通人一样,面不改色同一只骷髅头项链说:“鹅肝煎的不错。”
谢韶筠默默逡巡餐桌食物,每一样都是她曾经再喜欢不过的餐点。
外面在下雨,雨势磅礴。
黑夜外闷雷仿佛要穿过房屋劈下来,池漪仿佛没有听见那些狂风骤雨,刀叉在瓷釉的餐盘中,发出轻微的声响。
不多时,她吃饱了,一盘鹅肝用了很少的几筷。
“不好吃吗?”谢韶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