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漪抑郁症,已经发展到严重的幻觉类精神疾病。
这一天她想去看海,谢倾城为她安排了一位名叫“谢韶筠”的导游,当天导游打电话,自我介绍,谢韶筠。
接到电话,池漪冷静自若站起身,走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并不间断往脸、头、脖颈大血管处拍打冰水,保持清醒。
大概有两年时间,身边没有任何人再提谢韶筠这个名字了。
他们谁都不敢提,以至于池漪听到时,第一反应不是揭穿幻想出来的虚假身份,而是希望这个幻象持久一点,配合自己多念几遍谢韶筠的名字。
不为别的,两年了,身边所有人都在忏悔,没有人再敢提谢韶筠的名字,以至于池漪已经快找不到谢韶筠存在的痕迹,于是这个世界便随之没有了生存的意义。
中午艳阳天的光,照不到池漪眼底,她垂睫,目光幽深地站在落地窗前,看外面白茫茫的天空。
颊边水滴很快被艳阳蒸发,池漪要很努力,才能按捺住自己不去无理要求对方重复自我介绍“谢韶筠”的渴望。
她忍了很久,仍旧想再听两遍,只好用很柔软的语气央求:“可以再说一遍吗?”
“我说几遍了?”谢韶筠有点生气:“旅游期间,醉酒误事,你以后能保证不要像今天中午一样喝到神志不清吗?”
池漪嗯声,涩然道:“我没有喝酒。”
“随你怎么说。”
对方表示不信她,懒洋洋的腔调叫池漪失神好久,这一次的幻想比任何时候都要更真实。
池漪患上的精神类疾病合乎逻辑的给谢韶筠安排了具象化的身份,真实的连手机里不耐烦的哈切声也跟她如出一辙。
池漪想同这样的“谢韶筠”多聊几句话,对方却要挂电话了,池漪只好在假“谢韶筠”不耐烦催促中,反应迟缓跟她加了微信。
电话挂断没多久,池漪的登机信息便发过来了。
谢韶筠不禁有些怀疑,刚才的声音过分年轻,跟自己预想中年女精英形象有出入。
想了想,戳开绿色软件,客户微信头像是一片没有星星的夜空。
朋友圈最新一条说说在两年前:一张平车,一块墓地,一颗糖。
没有看懂这是什么意思,随即微信响起提示音。
谢韶筠被吓了一跳,仍是池漪发过来的,语音。
很轻的声音,一字一顿,仿佛很珍惜在说:“谢韶筠,忘了告诉你,我想她了。”
从小冯钱钱教育谢韶筠,若非想要进一步社交发展,不搭理醉言醉语,不窥探别人隐私,是一个人最大的周全。
谢韶筠当然不会相信醉鬼的话,什么也没有问,直接把语音删除了。
车祸醒来后,她好像失去了八卦欲。
斯里兰卡旅游,夏季不算一个好季节。
紫外线强,女孩子皮肤容易被晒伤。
提
前准备好防晒物品,小面额零钱、并联系相熟司机朋友包车。
谢韶筠自己不太想带人玩,最多盯住对方,防止轻生。
再加上,自从她醒来,得了那种玄学毛病后。不适合跟人凑近,所以请一位熟知路况的司机会省去很多事情。
余华下午开会结束,邀请谢韶筠今晚夜晚篝火晚会。
谢韶筠想都没想拒绝她:“不去。”
“半年了,约你玩真就要看运气。”